“等我餵你?”見她還是不動,簷如歲又微一挑眉,露出那種少見的豔麗笑容,“也不是不行。”
眼看對方真的拿起杯盞準備湊到她面前了,離清緣終於眼一閉心一橫,幹脆承認,“我有點好奇那個掌櫃。”
簷如歲把玩著杯盞,問:“為什麼?”
這倒是很好回答。
“正常人誰會坐在前臺撥算盤撥一宿?”離清緣說。
簷如歲“嗯”了一聲。
他說:“也是。”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簷如歲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骨戒,房間裡忽就流溢過一陣濃重香氣,嫋嫋彌漫開。
暈眩的感覺襲來。
離清緣不受控制地閉住了眼睛,半邊身子癱下,軟綿綿倒在了簷如歲懷裡。他把人抱上床,掖好被角,自己下樓去了。
一樓客棧廳堂的前臺邊,簷如歲五指張開,手中剎然結出一張銀白蛛網,竟是直接將眼前的藍衣掌櫃的腦袋籠罩其間。
銀白蛛網收縮,藍衣掌櫃的頭顱上驀然開啟了一個豁口。
裡面正爬出密密麻麻的蠱蟲。
簷如歲在蠱蟲之間捏出一根正不斷生長的紅線,繞在指尖“咔”一聲絞斷。
“失策。”他收回蛛網,藍衣掌櫃的頭顱自動歸位,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只是那眼珠細看去,也已變成僵硬的灰。
他輕輕嘆了口氣,說:“忘了你們也會産生自我意識了。”
昨夜的記憶仍在腦海當中。
離清緣轉頭,見著正不聲不響睜著眼望她的簷如歲。她張牙舞爪撲到對方身上,捏著簷如歲的臉問:“你給我用的什麼香?”
“你知道了有什麼用?”簷如歲挑眉,“你又打不過我。”
...真是欠兮兮的。
離清緣被他的話一噎,更洩憤似地同時伸了兩隻手,掌心貼上對方的臉頰胡亂蹭來蹭去,直到給簷如歲瓷白的肌膚上留下明顯的紅痕才滿意。
“行吧,你隨便摸。”簷如歲任她蹭,姿態有一種“任君採擷”的懶散,說,“算我理虧,就給你佔點便宜。”
“反正從小到大被你佔的便宜海了去了。”他抿一抿唇,“也不差這一樁。”
這話倒也沒什麼大錯。
自從“威脅”還是萬人嫌的簷如歲和她做朋友後,幼年的離清緣就常愛佔對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