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他的脈搏一路鑽進他的四肢百骸,直抵尾椎骨間,如千萬蝴蝶共振翅般,震得他整個人癢癢麻麻。
溫熱的、有力的、尚鮮活的心跳聲。
“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幹嘛?”離清緣笑起來,“我活著呢。”
他垂了垂眼,輕輕“嗯”了聲。
“叮”一聲響,腦海裡的怨氣值光屏閃了一下,簷如歲的怨氣值緩緩下落,5時,二人身後卻忽傳來一聲輕笑。
“小師妹。”
果真,花前月下的好氛圍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如現在,離清緣眨一眨眼,剛想再說些什麼來降低簷如歲的怨氣值,就聽見那聲輕笑。她回頭一看,厭拂滿正單手抵著門框,笑盈盈望向他們,一開口便打破了兩人間的情潮湧動。
“你說的那個遇到了麻煩的朋友,就是他嗎?”厭拂滿走到離清緣旁邊,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
他就以這樣攬著離清緣肩膀的姿勢,漫不經心問簷如歲:“我們明日便要啟程回師門,你有什麼麻煩需要我們幫忙解決的?”
離清緣:“......”
蒼天啊,大地啊,她怎麼一時忘了厭拂滿還在後面,他們不會現在就打起來吧?
厭拂滿攬著她肩膀的力道很緊,禁錮的意味很濃,輕易掙脫不開,離清緣無奈,只能偏頭去同他解釋,說:“不是他。”
“我那個遇到了麻煩的朋友還在裡面。”
厭拂滿“噢”一聲,碎玉般冷冽的音色裡有股沒長骨頭的慵懶勁,問:“那他是誰?”
...這問題怎麼回答?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厭拂滿的小師妹,但簷如歲並不知道啊!
這個問題怎麼答都怪怪的。
“另......另一”最終,離清緣斟酌了一下用詞,“一個朋友。”
她說完這句話後,悄然給簷如歲使了個眼色。簷如歲不知道有沒有讀懂這個眼色,他抿著唇看他倆,眼神落在厭拂滿攬著離清緣肩膀的那隻手上,神情看起來有種陰沉沉的不高興。
但最終,他冷哼了一聲,沒發作。
只是眼不見心不煩般轉了個身,往裡屋走去。
腦海裡的怨氣值光屏又閃了下。
離清緣眼睜睜看著簷如歲的怨氣值又猝不及防回升到了39。
離清緣:“......”
又白幹了是吧?
簷如歲這一走,厭拂滿便放開了按著她肩膀的手,也朝前往裡屋走。離清緣深吸一口氣,跟上他。她悄然抬腳,以一種“極不小心”的姿態,狠狠踩上了對方曳落在地的雪白衣袂一角,還不忘洩憤似地用鞋履在上面“唰”一下蹭了蹭。
厭拂滿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