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簷如歲也依舊坐在方桌旁的梨花木凳上,這會正低著頭百無聊賴在玩自己的手。他忽像感應到什麼一般抬起眼來,和離清緣視線相撞。
“你來幹什麼?”他神情詫異了一瞬,而後用口型問她,“簷如歲呢?”
“他在外廳。”離清緣用口型回他,說,“幫我個忙。”
小簷如歲有些戒備,撇了撇嘴,說:“我為什麼要幫你?”
...嗯,確實是簷如歲小時候的說話風格,能噎死人的欠揍和直接。
“因為——”離清緣一眨眼,索性不要臉到底,“我們是一家人。”
小簷如歲:“啊?”
離清緣:“你是不是簷如歲的一部分?”
“幹嘛?”對方警惕瞧她眼。
“你回答我就是了。”
小簷如歲:“...算是吧。”
“那就對了。”離清緣雙手掌心上下一搭,虛虛鼓了個沒聲音的掌,“他要娶我,那不就等於你也要嗎?”
“你既也要娶我——”她笑眯眯的,“那我們不就是一家人?”
顯然她這全是“歪理”的一番話驚到了小簷如歲,對方像被不知名力量按下暫停鍵一樣,久久沒了動靜。
“歪......”他半晌才紅著耳朵憋出點話來,“歪理!”
離清緣就那麼彎起一雙漂亮的眼睛來,笑著看他。
不急不惱,不慌不忙。
“...你,”
他盯她看了好半晌,像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一副憋屈樣,最終才冷哼聲,說,“什麼忙?”
這個忙,顯然就是要小簷如歲幫忙引開那些侍女們。
騙著那群侍女離開時,對方冷著臉做了個口型給離清緣,說:“半小時。”
雕花漆門推而又合,離清緣走進去,見著正坐在檀木梳妝臺前的霽歸語,梳妝臺上擱了面樣式平常的銅鏡,對方正仔細盯著那銅鏡瞧。
可那漂浮在半空中覓不到落點的眼神,卻又不似是在觀賞自己的面容。
她走近了看,才發現那面平常的銅鏡還有些不平常之處——以鏡心為源,裂痕向四周蔓延開,定格至邊沿。
“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