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霽歸語像是早就料到離清緣會這樣,很自然把留影鏡收了起來。她把留影鏡收好後,才又開了口,道:“我和簷藍迦的那段往事......”
“你們既然都拿到三瓣靡藍花,破了海淵村幻境,也該都知道了。”
她停了一下,而後才繼續往下說:“那我就不多講了。”
霽歸語委婉提出自己要離開後的故事情節,不必特地去看那段回憶,都能以簷藍迦的性格推測出將要發生的事。
簷藍迦表面應好,背地裡卻又安排了一出大戲。
他送霽歸語出谷,但霽歸語卻在離開途中撞見歡喜宗中人,身中合歡毒。前來尋霽歸語的簷藍迦為幫她解毒,二人春風一度。
順理成章地,簷藍迦說他會對霽歸語負責。
於是他又帶著霽歸語回到了萬蝶谷中。
那會霽歸語還不知道簷藍迦的真面目,只覺父母早亡,戀人已死,村落被屠,人生還能更糟糕嗎?還在意那點負不負責?
但簷藍迦執意如此,她便也應了。
畢竟那時簷藍迦在她心中的形象,還只是溫良弟弟,而不是喪心病狂的變態瘋子神經病。
擬定婚期的時候,霽歸語終於知道了簷藍迦的真實身份——對方才不是什麼極樂宮的普通弟子,而是這裡的大祭司。
霽歸語有些想跑了。
她收拾了包袱,跟簷藍迦商量,說要不這事還是算了吧,你真不用對我負責的,你也只是為了幫我解毒。
簷藍迦沉默半晌,而後溫聲說好。他誠懇望著霽歸語,說今日天色已晚,姐姐如果要離開,便明日再走吧。
霽歸語猶豫半晌,還是在對方懇切的眼神裡敗下陣來,答應明日再走。哪想第二日一睜眼,她掃視四周,發現自己竟在簷藍迦的房間。
“當當”聲響入耳,她低頭,瞥見自己細瘦腳踝處繫著的金色鎖鏈。
她黧黑的瞳孔深深震顫了一下。
霽歸語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察覺到簷藍迦的不對勁的。
她想跳下床榻逃跑,但那鎖鏈早用靈力加固,她一介凡人,根本無可奈何。
但這會的簷藍迦還能溝通。
夜晚,簷藍迦終於出現,她叫他把那鎖鏈解開,他安靜半晌,終是照做。
鎖鏈解開後,霽歸語做的第一件事是扇了簷藍迦一巴掌。
但這一巴掌對簷藍迦來說似乎就和撓癢癢一樣。
“姐姐。”
被打了,簷藍迦只是無所謂地笑笑,很溫柔叫她,然後問,“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