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連把劍都沒有,”他掀起眼皮,咬字時尾音拖得長長,“師妹,師兄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
...哦,對哦,這個破幻境,連把劍都不給她配。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抱著厭拂滿在身邊,安全系數更高的自我安慰,離清緣沉默幾秒後,揚起一個輕快的笑容。
“我是怕麻煩師兄呢。”她抱住對方的胳膊,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那我們快走吧!”
厭拂滿低頭看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抬手拍了拍。
“是啊。”他幽幽笑起來,用極輕的聲音說,“你活著,就總能無窮無盡給我找麻煩。”
“有時真想你死了算了。”這句話的聲音壓得更低,更輕。
以至於思緒早飄到別處去的離清緣沒能聽清。
她轉過頭來,問:“師兄,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厭拂滿拂開她抱著自己胳膊的手,往前走,淡淡道,“走吧,去找你那朋友。”
二人照例是先上二樓找尋了一番,毫不意外,簷如歲不在這裡。
兩人從二樓下來,繞進後院,四處掃視一圈後,依舊一無所獲。
“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他的東西?”厭拂滿雙指抵著額頭,沉思半晌後,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厭拂滿:“我看看能不能連線上他。”
簷如歲的東西?
他們倆青梅竹馬太多年,習慣了生命裡有對方,只要活著就還有羈絆,好像真沒互相留過什麼信物。
離清緣蹙著眉思考了會,忽一抬袖子,瞥見了在她衣袖裡睡得正香的小乖。
...這,簷如歲的寵物,算不算他的東西?
事已至此,也只有這樣了。
她把另一隻手探進自己的衣袖裡,拽住小乖的尾巴,當機立斷把對方從裡面給薅了出來。
小乖被這麼一拖出來,天大的好夢也被驚醒了。它吐著蛇信子,一雙深紅色的蛇瞳迷茫地瞧著離清緣。但當視線轉到離清緣面前的厭拂滿身上時,他的迷茫變換成了戒備。
一種略帶敵意的戒備。
“他的寵物。”離清緣沒理小乖的抗議,當即把它往厭拂滿跟前一懟,說,“能不能用?”
小乖更加劇烈地在離清緣手裡掙紮起來,大有一種馬上要從她手裡逃走的不滿架勢。
離清緣抬手,一拍小乖的腦袋,低聲道:“你老實點,不然找不到簷如歲,反正也沒人管你了——”
她頓了一下,陰惻惻開口:“我待會就把你送給你面前這個人燉銀蛇羹。”
小乖渾身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