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離清緣平靜落下最後一記重錘,“你那時說有人讓你幫我從極樂城中出去,證明你一定認識和我有關聯的人。”
狐九又盯著她看了會,似是想從她臉上捕捉到些不對勁。
離清緣便也很淡定回望她。
終於,狐九“撲哧”笑了聲出來,道:“好吧。”
她抬手一撩散在肩頭的淡金色長發,腕間銀鈴鐺鐺響,話語間已不需離清緣自己再提問:“確實是那個人讓我把這鈴鐺放你身上的。”
離清緣微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而後換了期盼又惶然的語氣:“所以我在幻境裡碰見那叫厭清的人...會是他麼?”
最好不是。
“這嘛...我倒是真不知道。”狐九絞了自己一縷金色發絲繞在指尖玩,道,“他那人一貫隨心所欲得很,不好說。”
...算了,是不是的,不重要。
只要她以後見到厭拂滿了不提,那就可以不是。
“不過你說你夢裡曾殺過他,”狐九眯著眼,再用問詢的口氣和她確定了一下,“你確定要我替你傳這話?”
“確定。”離清緣輕輕點了點頭,說,“若那是真的,我——”
“我想補償他。”
“若不是真的,我——”她微仰頭時聲氣幽幽,“我也能求個心安。”
空氣陷入一陣很微妙的寂靜後,狐九的又一聲笑終於響起,她哎了聲,說:“行吧,我會替你傳的,現在——”
她朝離清緣勾一勾手,眸光盈盈微動:“既然我都答應幫你傳話了,你便陪我去看場好戲,不過分吧?”
好戲?
什麼好戲?
像是看出離清緣心中的困惑,狐九一揚眉,語氣興奮:“今天是白雪閣那老不死閣主娶第十二房小妾的日子,我們——”
“去給他的大喜日子添點彩頭吧!”
話音一落,狐九便一把拉過離清緣的手,狐族確實輕功了得,竟能扯著人手帶人飛簷走壁,直躍屋頂之上。
但——彩頭?
什麼彩頭?
不會是去搶人家的親吧?
待狐九拽著離清緣踏過靈域主城裡的一片屋頂後,被顛得頭暈的她才心下一驚,想起來一件事——
簷如歲呢?
她又把簷如歲忘了!
*
而在剛剛煙海集市的那條攤道中,許久不見離清緣回來的簷如歲心中的焦躁終於達到了頂峰,他扔下手中還在相看的物品,轉身便欲走。
他就不該放她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