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面對厭拂滿,離清緣一向還算誠實,她沉默了下,只能給出這個回答。
厭拂滿倒是對離清緣這樣的回答像早有預料,他移開覆蓋在她眼皮處的手。
“那你再想想。”厭拂滿的淺色長睫輕顫,如抖落萬頃雪光,謫仙般的面容上竟帶出點魅惑的氣質,連語氣也變得誘哄。
他碎玉般的聲音放得柔了,壓得低了,貼著離清緣耳畔一圈又一圈縈繞,鑽進,深入。
勾得她耳廓又癢又麻。
心裡也像有鈎子在鈎。
不能再這樣了。
“師父。”離清緣趕忙偏過頭,轉移了話題,“你的...海骨,跑了一半到我身上。”
厭拂滿嗯了聲,而後竟挑了挑眉,說:“怎麼,你要還我嗎?”
...還他?聽起來倒是沒什麼毛病,畢竟這本來就是人家的東西,但...怎麼還啊?
“你是不是在想怎麼還?”厭拂滿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冰涼的手順著衣袂下擺而入。
他正撫摸著她的椎骨。
緩慢地、輕柔地,一下,又一下。
“割開。”厭拂滿眯著眼笑,那股沒個正形的懶散勁顯然已經刻在了骨子裡,走這生死一遭,還是顯露得渾然天成。
“這裡——”他的指尖點了點,“從這裡開始下刀,劃開的裂口會最合適。”
離清緣:“......”
雖然她知道厭拂滿是嚇她的,但她一聯想到自己後背被割開的情形,她就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離清緣:“不對,師父。”
厭拂滿:“什麼不對?”
“師父,你自己送我的水碧鈴鐺,誰知道你會把海骨藏裡面?”
離清緣幹脆不要臉了,“送別人的禮物,哪有要回去的?按理說,應該是你把你身上的另一半海骨還我才對。”
厭拂滿答得很幹脆:“可以啊。”
“來。”他轉了個身,竟真把整個後背呈現給了離清緣。
離清緣:“。”
敢動嗎?她不敢動。
見離清緣不動,厭拂滿便抓過她的手,往自己脊柱處摸。
她被迫把指尖點上了那椎骨。
“就這裡開始。”
厭拂滿的語調漫不經心得要命,講述這種開刃見血的事都顯得那麼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