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二人在海邊的時候已經那樣刀刃相向,他這會竟還能如此若無其事,繼續演他的柔弱綠茶小白花樣。
他自己不會不好意思嗎?
他不會覺得自己像個精神分裂症嗎?
其實師靈澈也和檀秋祝一樣,身上有第二個人格吧?離清緣沒忍住,默默在心裡吐槽道。
“等你?”離清緣張了張嘴,還是把想罵對方的話憋回去了,只敷衍道,“好的好的,下次盡量。”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表現出敷衍了,沒想師靈澈根本不在意,他照樣湊了過來。
二人並排在海底的宮殿走著,但之間的距離幾乎消彌到沒有。準確來說,師靈澈整個人都快貼到她身上了。
“仙君,你還是不要離我這麼近的好。”離清緣往一旁挪了挪,試圖給二人之間空出一條道。
但師靈澈根本不管。
他又貼了過來,溫溫柔柔笑著:“為什麼?阿離很討厭我嗎?”
離清緣的視線循著魚群而去,步伐加得更快了,大步流星往前走,說:“也不是。”
她回頭看一眼師靈澈,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公式化微笑,道:“我只是怕你突然又給我來一藤蔓。”
透藍魚群將厭拂滿送到了宮殿的內室,一張巨大的貝殼床上。
離清緣的視線掃過四周,確定了這曾是在十二川海時,厭拂滿曾放置沉睡的她的地方。
這座宮殿不大,是很小一座,她當時只隨意一掃,便覺得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
現在再認真端詳一番,更加確定了這裡應該是已經廢棄很久了的。
兜兜轉轉,竟又回到十二川海。
她莫名在心裡嘆了口氣。
凝成流動光帶的透藍魚群已經散開,這會正繞著貝殼床遊動,每遊一圈,便脫落一片銀色鱗片。
那銀色鱗片在脫落的瞬間,便會在半空中化作縷縷的銀絲,如月光流瀉而下,順著厭拂滿的指尖流入心脈。
而不知什麼時候起,它們竟從厭拂滿的身邊遊離,來到了她的身邊。
“你們是叫我過去嗎?”離清緣看向一層一層把她圍繞起來的透藍小魚們,出聲問道。
聽到她這席話,那些小魚迫不及待上躥下跳了起來,像是在示意它們贊同。
離清緣被小魚們推著到了高臺之上的貝殼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