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劍刃。
劍尖的八色神火正迅速黯淡。不是熄滅,而是被抽走了力量。
濃重的黑,陰霾的黑。
穹頂,祭壇,地面。
融合,化開,吞噬邊界。
而離清緣眉心的印記灼痛難忍,彷彿要裂開。
她被掀飛,撞在殘柱上,鮮血從唇角淋淋漓漓淌下來。
她掙紮著想要撐起身子,指尖在碎石間摸索溯游劍的劍柄,卻只抓了一把染血的塵沙。
雙瞳模糊,靈脈凝結,印記失色。
而初代魅神的殺招已至!
黑霧凝成的箭羽行至眼前,破空之聲尖銳如泣。
箭攜風聲,將穿眉心。
剎那,她卻倏然落入一個懷抱。
一個冰涼...卻又溫暖的懷抱。
斜撲而來的人將她整個裹進懷裡,自己的後背卻迎向漫天箭雨。
再模糊的眸光,再失焦的雙瞳,都掩不住那襲勝雪白衣。
滄浪在他腳底生波,縈繞起的水幕護住二人,暫時開闢出一方遮蔽空間。
厭拂滿嘖一聲,聲音裡帶著熟悉的戲謔:“怎麼又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這水幕能撐多久?一刻鐘怕是都捱不過吧?”
初代魅神笑了,道,“滄海少君,你靈力已近耗竭,護不住她的,倒不如用來逃命,還實在些。”
“能護她一刻鐘,便也有一刻鐘的意義。”厭拂滿抬眼瞧她。
初代魅神冷哼一聲,忽而又將目光轉向離清緣,道:“後孫,你很奇怪吧?”
她的嗬嗬笑聲飄蕩在天地間,令人毛骨悚然,“你一定在想自己為什麼殺不了我吧?”
“因為——”它饜足地眯起眼,“劍神一脈火種,你還尚缺一支!”
對...上古時期,劍脈本有雙支,天劍一支化入九霄,成天道手中利刃。而海劍一支沉入水域,是為滄海族始祖。
在八脈火種的傳承識海裡,離清緣確實只見到了厭拂滿的父君,接到了海劍的傳承。
“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