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通莫名說道:“我已經不知道站在前面是何感受了。”
錢月聽了這話想大笑,但瞥了一眼楊氏,還是憋了回去。
邵銘玉開口道:“岳父岳母,這裡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吧。”
楊氏點頭,幾人分坐不同馬車。
邵銘玉錢月仲哥坐在一個馬車中,氣氛有些沉默,錢月這兩年多次見仲哥,就連仁哥也見過好幾次,可這父子倆可是兩年一次面也沒見過。
無非是邵銘玉差事太忙了,錢月悄悄懟了一下邵銘玉,邵銘玉咳了一聲,對仲哥說道:“功課如今如何了?”
錢月瞪他一眼,上來就這麼嚴肅做什麼。
仲哥道:“兒子已熟知《孝經》、《小學》、《大學》、《論語》。”
邵銘玉誇獎道:“不錯,照比為父當年進度要快。”
仲哥聽了這話,肉眼可見的有些小開心。
邵銘玉在錢月的眼神逼迫下,語氣柔和對仲哥道:“在你外祖父家中吃得可好?與同窗之間可還和睦?這期間沒生過什麼病吧?”
這一連關心的問候,讓仲哥紅了眼睛,他低下頭說道:“兒子剛開始有些不適應,外祖母讓舅舅家的哥哥們陪兒子玩,慢慢就熟悉了,外曾祖父他們把兒子照顧的很好,沒有生過病。”
邵銘玉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說:“那就好。”
錢月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仲哥肩膀說道:“你父親時常惦念你,每抱起仁哥就想到你,差點就要不顧兩縣百姓去見你了,還是姨娘攔下他。”
仲哥抬起頭,看向邵銘玉,眼中似有詢問之色,邵銘玉沒有什麼,拍了拍仲哥的頭,仲哥忽地低頭哭了出來。
錢月瞬間紅了眼睛,這孩子心裡對邵銘玉有些怨氣,任誰把五歲的孩子放到另一個地方兩年,也不去看,心中都會委屈吧。
想必這回哭出來就好了。
邵銘玉當初做決定時不覺得什麼,在此刻卻愧疚不已,這兒子和自己待著的時間最長,倒像自己的長子,心中寄與無比厚望,卻忽略了父子感情。
邵銘玉決定好好彌補他。
回到家後,錢月帶父母到安排好的院子裡,行禮什麼的就先不拆了,過兩日便要去京城了。
而邵銘玉這幾日則不讓仲哥學習,每日帶仲哥出去逛玩,回來總能帶一些小物件,錢月都羨慕了,但看到仲哥一日比一日開心,和邵銘玉甚至比兩年前感情還好,錢月比做什麼都高興。
甚至,邵銘玉還買了一匹小馬給仲哥,說在路上教他騎,仲哥都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前知府劉大人和錢氏一年前就離開嘉興府了,劉大人任期有功,朝廷提拔他為浙江省左布政使司從二品),直接連升三級,成為一省最高長官。
邵銘玉心中對自己這三年所累計的功勞也隱隱期待。
收拾好行李後,邵府開始搬家,光是行李,足足裝了二十輛馬車。
離開這日,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嘉善和秀水的百姓居然自發前來相送,隊伍有長長的一條街。
邵銘玉坐在馬上,沖著百姓們鞠躬,從抵達嘉興府到離開嘉興府,我助你們,你們也助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