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氏沒有否認,說出上次一家太太辦賞菊花宴,那焦氏也不知怎麼回事,見到她便明裡暗裡嘲諷。
“我當時還納悶,這是哪個娘娘母親,或是侯爺夫人,原來不過是丈夫被罷了官的落魄太太,如今仗著兒子中了狀元,又和侯府攀了關系,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家。”
關氏越說越生氣,她是個端莊知禮的,不會那些粗魯的話,被焦氏諷了幾句,也只能生悶氣。
錢月卻比關氏還生氣,大聲罵道:“狗仗人勢的黑心老太太,竟然還敢對大嫂說三道四,上次在董府就是仗著白夫人的勢,對我和母親言語不屑。”
錢月臉上帶著些歉意看著關氏說:
“想來是因為我的原因讓大嫂受委屈了,如今我懷著孩子身體不便總出去,看我下次不跟她討回來。”
關氏愣住了,她一直以為妹妹是乖巧可愛,平日裡在夫君和邵銘玉面前都是笑眯眯的,剛才,剛才彷彿變了個人。
錢月看關氏的樣子,還以為她因為得知焦氏是自己原因找的她麻煩,然後生氣了。
錢月苦惱著臉說道:“妹妹也不知那焦氏這麼尖酸刻薄,大嫂若心裡實在不舒服,妹妹這就找人暗算了她,讓她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
關氏嚥了口唾沫,連忙揮手說:“不必不必,不必不必。”
錢月嘆了一口氣說:“嫂嫂心地善良,但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手軟。”
關氏試探著問道:“妹妹總這樣子?”
“這樣什麼?”錢月不理解反問。
關氏小心翼翼道:“這樣去,暗算、別人。”
錢月搖頭道:“這種事還沒做過,不過她欺負我的家人,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關氏聽完心松一口氣,她還真怕妹妹是那不擇手段的人,繼而感動起來,月兒重情,也將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剛才怎麼能那樣想她,她不過是替自己不平罷了。
關氏道:“不過是件小事而已,哪裡就要你這樣了,被你哥哥知道,要說你不穩重了。”
錢月嘟嘴:“大哥才不會說我呢。”
錢鴻卓終於再見到丟失的妹妹,恨不得供上天,哪裡會說一句重話。
關氏搖頭失笑。
在隔間中,蓮姐在那低頭繡著荷包,錢錦詩專注看著,表情一會不解、一會又恍然、一會又佩服。
錢錦語在那逗著仁哥,晃著手裡的撥浪鼓,仁哥嘟著小嘴皺著眉頭苦大仇深的樣子。
錢錦語比仁哥大四歲,自覺在仁表弟面前是個大人了,一邊晃著撥浪鼓一邊口中逗著:“仁哥快聽,是哪邊在響呀。”
仁哥偏不往她晃撥浪鼓那邊看,腦袋只想離那聲音越來越遠。
一旁的仲哥看著書臉上卻忍不住的笑,這小表妹把仁哥當滿月嬰兒呢,仁哥一歲的時候就不玩撥浪鼓了,他又是個安靜不愛鬧的,現在心裡肯定煩得很。
代哥坐在那裡手拿著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眼睛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看向錢錦詩。
錢錦詩看著蓮姐的刺繡羨慕說道:“表妹的繡工比我強百倍,我要是能繡成這樣,母親也不用日日說我了。”
蓮姐抿唇說道:“我不過日日無事,有許多時間繡這些罷了。”
錢錦詩問道:“那表妹平日看些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