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月微微一笑:“先起來,舅母告訴你緣由。”
真儀隨著錢月來到屋內,燭火映在她臉上,錢月這才看清真儀彷彿成熟了許多,先是親娘被邵家連累,親爹又造反失敗,真是苦了這孩子想辦法活命。
“造反是太子,弒父是太子,你說太子能活嗎?”
真儀搖頭。
錢月肯定一笑:“肯定是活不成的,但寧郡王卻不會死,頂多是囚禁。”
真儀眼睛一亮:“舅母,是舅舅說的嗎?”
錢月搖頭:“是我猜的。”
真儀微微蹙眉,但她突然想起錢月做過的事跡和在外的名聲,有些激動:“舅母能讓真儀聽聽是為什麼嗎?”
聰明的孩子,錢月贊賞點頭。
“自古以來,天家皇子最在乎無非是後世名聲,青史評價,先皇只有三子,太子必死,寧郡王屬從犯,但並未弒父。”
“所以二皇叔會彰顯自己看重手足情誼,大度放過父王,這樣民間也會贊他有情有義。”真儀眼睛閃閃發光,激動地說出後面的話。
“沒錯。”
真儀臉上終於洋溢笑容,眼神轉為崇拜:“大舅母,謝謝您,我和娘還有弟弟終於能踏實了。”
錢月溫和一笑,邵善靈與她無冤無仇,還是邵銘玉親妹妹,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真儀卻突然欲言又止起來,錢月挑眉:“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真儀鼓起勇氣,還左右看了看,生怕被別人聽見,小聲道:“大舅母,府裡的杜太太,我小時候在王府見過她,她和太子跟父王在一起那個。”
錢月笑容淡了下來,杜蘭雙果真是拿邵銘青當冤大頭,恐怕邵銘青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吧。
錢月拍了拍真儀的手:“舅母知道了,把這事埋進心裡。”
真儀點頭。
先皇下葬後,錢月才敢將孟氏下葬,老家的邵善穎和邵善丹都回來了。
只不過邵善丹作為二房子女,她實在沒臉說自己是邵家人,在孟氏靈堂前哭得撕心裂肺,替她父親母親道歉。
還是錢月與她說,她早就嫁出去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和邵銘玉不是不講理的人,邵善丹才好一些。
邵芙和邵佼剛剛到京城外,就被攔了下來。
邵芙臉上故意抹的黑灰,看著像個小乞丐,她大聲說:“我們是邵家的人,快讓我們進去。”
一聲輕笑如明月朗朗:“芙妹,你脾氣還是這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