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阮握著保溫杯沉默地看著看著沙發上的人,不過是張一米五的小沙發,一米八的高個蜷縮在哪裡多少有些憋屈,難怪她先前迷迷糊糊聽到了他的聲音,原來不是幻覺。
池阮將保溫杯擰緊重新放回床頭櫃,正要熄燈時,她朝床面上搭著的毛毯多看了兩眼,手指微微捏緊,猶豫了幾秒,她還是“啪嗒”一聲關掉了夜燈,臥室重新陷入昏暗,只餘下空調運作時淡淡的亮光。
“滴滴滴。”三聲。
空調被調高了三度。
池阮將手重新放回被窩裡,她睜著眼睛恍惚地看著昏暗的天花板。
暖氣已經很足了,就算沒有蓋毛毯也應該凍不著。
想著想著,池阮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池阮再次醒過來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池阮在被子底下的四肢都暖的厲害,她出了身熱汗,被子裡熱乎乎潮唧唧的,池阮閉著眼睛緩了幾秒,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微微抬起身朝沙發處看了眼,沙發上空空如也,並沒有張梁起的身影。
池阮此時還不是非常清醒,腦袋有點發懵,甚至産生絲疑惑,難道昨晚都是自己的一場夢?
正想著,臥室門“咔嚓”聲被從外開啟。
池阮原本就半抬著身體看著門口,與此時開門進來的人四目相對。
“醒了?”張梁起走了進來。
池阮沉默的看著他走近。
張梁起伸手摸了摸池阮的額頭,道:“退燒了。”他看著她,“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池阮拖著綿軟的身體進衛生間洗漱,她出去時,張梁起正將清粥小菜端上餐桌,在張梁起擺放碗筷時,池阮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無名指上的戒指上,還沒摘呢?
池阮收回視線,看向餐桌上的早餐,白粥被熬的開了花兒,上面撒著細碎的嫩青色蔥花,兩碟開胃小菜以及兩個煎好的荷包蛋,不是外面現買的。
池阮聲音沙啞,“你熬的粥?”
張梁起點點頭,“昨夜提前熬的。”
池阮抿了抿嘴唇,“昨晚麻煩你了。”
張梁起看著她,她面色平淡的低垂著眼眸,濃密纖長的睫羽遮掩著她的情緒,張梁起捏著勺子的手緊了緊,心裡湧起說不出來的挫敗感,面對她的客氣跟沉默,他簡直束手無措,根本找不到任何入門之法。
池阮上午還有戲要拍,所以吃完早餐她見張梁起收拾碗筷也沒說什麼,而是起身進了臥室,她昨晚沒來及洗澡,又悶出了身熱汗,進臥室之後她便拿著睡衣進了浴室。
池阮剛洗完頭,便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阮阮,你是不是在洗澡?”
是張梁起的聲音。
“剛退燒不能洗澡。”
他的聲音再次傳進來。
池阮抿了抿嘴唇沒有吭聲。
十分鐘後,池阮穿著睡衣,頭上裹著幹發帽開啟浴室門出來,一出來迎面便看到站在浴室門口的張梁起,張梁起想要說什麼,但在看到她冷淡的眼眸時又把話給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