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起知道她賴床,尤其是冬天,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不起床不行,他們倆今天的戲份都很緊,於是他只能先起床然後將人從被子裡抱出來,抱她去洗漱。
池阮被他抱著,踢了踢腿,“想回家。”
張梁起輕笑,“等殺青就可以回去了。”
“那還得等到什麼時候?”
“嗯…四月份。”
池阮有些絕望,現在剛一月,冬天拍戲真的好難熬。
張梁起看著苦巴巴著臉,沒忍住上手捏了捏。
洗漱完之後,池阮的睏意也散了些,換好衣服出去,她第一眼便看到了被綁在茶幾腿上的波波球,波波球裡的燈串已經不亮了,電量已經被耗光了,池阮看著波波球想了會,這才想起來這是張梁起昨晚給她買的。
喬越送早餐過來時也看到了,她無聲的笑了笑,他們倆現在的感情可真好。
吃完早餐,兩人一道去劇組。
明珠飾演的三少夫人生完孩子之後,池阮也拍了場被診出喜脈的戲份,很快池阮也戴上了“假肚子”,感覺有點奇妙,池阮拍了這麼多年的戲,還是第一次拍要長期戴“假肚子”的戲份,並且後面的“假肚子”也會一場戲隨著一場戲變大。
按照劇情,沈惠診出喜脈之後,緊接著陵文青殿試第一,陵文青的父親陵道遠是京城陵家的庶子,後分家之後陵道遠攜妻妾子女到江南正式任職,兢兢業業數十年卻因主家的壓制一直無法上升,最後還受主家牽連門第受損不得不低調了近兩年,在陵文青高中狀元之後,奉旨入京,進翰林院,任翰林院修撰。
因陵遠道是江南知州,因此淩家眾人除了陵文青一房可以上京赴任之外,其他幾房都要留在江南,因此未來的兩年內,都是陵文青與京城陵家在朝堂的周旋,兩年後陵遠道成功升任,再次攜妻妾子女兒孫入京,而在半年後,陵文青在京城淩家的計算下,被迫自請外放任去清水縣任知縣,陵文青在清水縣的五年積極發展經濟,徹底將清水縣改頭換面,後被上調回京,穩紮穩打地正式站穩腳跟,三年後成功進入內閣,歷經登上內閣首輔。
自從開始拍攝懷孕戲份後,池阮跟先前的明珠一樣“假肚子”不離腹,池阮也在無意識中養成了手掌隨時隨地撫腹的習慣,中午吃完飯,池阮坐在張梁起的房車裡看劇本。
在沈惠跟著陵文青上京赴任之後,池阮跟其他幾位女演員的對手戲就少了,她現在的戲份基本都是跟張梁起吃吃喝喝,夫妻夜話,以及打理移到京城的嫁妝産業。
張梁起的戲份就要豐富多了,除了跟她的對手戲之外,更多的還是在翰林院以及朝堂之上那些前輩演員們各種各樣的戲份,每天上工比她早,收工比她晚,用張梁起的話說,也就只有跟她拍吃吃喝喝以及夫妻夜話的時候能放鬆點。
張梁起的演技確實無容置疑,對電影方面的拍攝也是爐火純青,但在拍攝電視劇方面多少還是有些欠缺,尤其是在拍那些朝堂上的戲份時,張梁起自己也能感覺的出問題所在,他也沒有一些電影演員的架子跟面子,不懂的他就問,問導演,問搭檔的前輩演員,而不管是導演還是前輩演員們,也都很願意指導他。
也是因為如此,張梁起的進步很快,而他在電視劇這邊的風評也很高,後期記者來劇組採訪,前輩演員們提及到他都是真心實意的誇贊,他的演技確實是好,悟性也高,幾乎一點就透,能很好的融彙電影跟電視劇的拍攝技巧,經常在他們拍對手戲的時候也會産生一種在拍電影的錯覺。
池阮全神貫注看劇本時,張梁起在導演那邊開完會回來了,一上車便看到池阮交疊著腿一手摸著差不多六七月大小的小腹一手捏著劇本看著,池阮聞聲,抬頭看他一眼,說了聲“回來了。”
張梁起的視線落在她的小腹上,這個時期的戲份都拍了一個多星期了,他每次看到都會有一種非常真實的感覺,懷孕的不是沈惠,而是池阮…想到這裡,張梁起不由抬腳走了過去,他在她身邊坐下,然後緊跟著手掌也朝她的小腹伸了過去,輕輕地撫摸。
池阮眨了眨眼睛,她偏頭朝他看過去,見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小腹上,看著多少有點沉浸,他在戲外這樣的神情池阮都看過好幾次了,甚至不拍戲他倆站一起時,他都會習慣性的伸手護著她的腰,就像是她是真的孕婦一樣…
想到這裡,池阮的耳根不由燙了起來,她將他的手捋開,故作嫌棄道:“幹嘛啊?又不是真的。”
張梁起抬眼看著她,“像是真的一樣。”
池阮:“……”她看著神色容容的模樣,想了想問:“你該不會是…想當爸爸了吧?”
張梁起立即抿住嘴唇,看她一眼又挪開視線,緊接著又看她一眼,再挪開視線,池阮被他這模樣弄的有些好笑,怎麼感覺他還有點害羞了呢?她沒忍住伸手捂住嘴笑了起來。
張梁起見她彎彎的眉眼,想了想,有些忐忑地問:“你呢?”
池阮的笑意微斂了些,其實在他倆沒離婚之前,她是有想過的,不過那個時候他們一直都有做措施,至於現在,他們倆雖然是情侶關系卻不再是夫妻關系,這段時間拍這部分戲的時候,她多少也想過,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張梁起也從她的沉默中察覺出了什麼,他俯過身將人給抱住,“我就隨便問問,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們現在就好好的享受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