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欣然手指堵住空調出風口,暖風慢慢覆捲了她的指尖。
她嘆口氣,招供一樣:
“是陳勉。”
陳鬱森愣了一下,重新看了眼後視鏡,又歪頭看她。然後開始笑,聲音噗嗤噗嗤,問又不說為什麼笑,壞得溢位來,顯得十分的賤。
“你到底在笑什麼?”煩死了,成欣然帶著慍怒。
“就是突然想到,”陳鬱森徹底笑開:“當年上學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聽到過你們倆那個的聲音,簡直是經典場面。”
又提這件事。
“陳鬱森你閉嘴別笑了。”她真生氣了,差一點就搡他胳膊,她氣得背對他,感覺很憋屈,轉頭又惡狠狠說了句你滾。
可惜聲音尖糯,毫無力度。
陳鬱森收斂點笑意問:“你們倆怎麼遇上的?”
問起這個,成欣然嘴角跟肩膀一塊往下垮。簡直大誤會,解釋都沒法解釋的那種大誤會。
她欲言又止,憋得很辛苦。
最終還是嘆口氣,“不想提了。”
她低頭看手機,頁面還停留在剛剛她在瀏覽器上搜尋的“陳勉”。
點進去能跳轉到北醫的官網,裡面有他零星訊息:國獎公示,某某課題組一作,赴美交流學者,校足球隊隊員,冰球高校聯賽帶頭人,等等等等。
這些簡短的片段勾勒出他這幾年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充實和精彩。這也在她的預想內,陳勉無論在哪都能做得很好。
臨近夜晚,陳鬱森帶著成欣然去了個飯局。全是業內,局裡有個導演是他一定要磕下來的。
酒局在朝陽公園附近的居酒屋。
成欣然偶爾會參與這種飯局,有時候自已去,有時候被陳鬱森帶著。但她並不是在能酒局長袖善舞的型別,也沒有家庭背景加持,在這種場合就很容易成悶酒罐子。
“姑娘怎麼稱呼?”袁導問。
“袁老師好,我叫成欣然,您叫我欣然就行。”成欣然擺出微笑,緩聲說。
袁導在業內是大佬,她上學時就非常仰望,自然是畢恭畢敬——畢恭畢敬地,喝了五六杯清酒。
陳鬱森看她酒量也就打在這了,桌上旁人給她一個勁兒灌她酒,她還傻乎乎接著。
他低頭給成欣然發訊息:你坐導演邊上倒酒就行,別耽誤我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