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蘭又看了看沈青棠,又看了眼自己兒子。
那齙牙男人拽著她的袖子:“媽,我就要這個……”
崔蘭想了想,朝許昭芳笑笑:“十五萬,最多十五萬,你看行不行?”
許昭芳皺著眉,明顯不滿:
“十五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我女兒這麼好的條件,你居然只肯出十五萬?”
許昭芳的聲音尖銳起來,像一隻護崽的老母雞。
沈青棠嚥了下口水,眼見著幾人就要吵起來。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到院門,同時也在心中盤算著逃跑的計劃。
如她所想,許昭芳和崔蘭就彩禮這個事吵了起來。
一個要20萬,一個死活不給。
完全不顧沈青棠的死活,彷彿她是一件很“賤”的商品。
趁著許他們吵得面紅耳赤,她悄悄地往後退,退到人群邊緣,然後轉身就跑。
她一口氣跑了好幾條街,心髒在胸腔裡砰砰直跳,像要蹦出來一樣。
她不敢回頭,生怕許昭芳和崔蘭追上來。
她逃出那條逼仄的巷子,一路狂奔。
矮跟的鞋磕在不平整的石板路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響,
像是催命的鼓點,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心髒。
她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就看到許昭芳那張猙獰的臉和貪婪的眼神。
她跑過一條街,又一條街,肺部火燒火燎的。
喉嚨也幹得快要裂開,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此時的天快黑透了,
她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跌跌撞撞地跑進一家亮著燈的手機店。
“你好,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嗎?”
她扶著櫃臺,氣喘籲籲地對店員說,聲音顫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