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接一句叱責,又覺得不夠,加上了幾句髒話,路過的人紛紛掛上看戲的表情,王杉罵得越狠,他們越幸災樂禍。
這回葉予音倒是安分得誇張,沒有反駁也不再咄咄逼人,只是站在角落任由王杉往自己身上噴口水,始終顯得病態滿滿,虛弱得彷彿隨時能倒下。
見她這模樣,王杉心裡更解氣不少,甚至動手扯著葉予音的肩膀,將她往後推。
“上次不是伶牙俐齒的麼?這次怎麼啞巴了?怎麼不發瘋了?”
葉予音頭痛欲裂,皺著眉扛下這一切,被王杉這麼一推,重心不穩,半摔倒在牆角,順勢磕到本就受了傷的手臂,很痛。
整個人癱軟,幾乎沒有站起身的力氣,她縮在角落裡卑微抱住手臂,指關節因為忍著疼痛而扭曲。
但很快,一個身影匆忙朝她過來,長臂繞過她的腰間,輕而易舉將她撈到身邊,緊緊圈住。
她知道是南斯嶼過來了,那股氣息已經刻進了她的心裡,抹不掉。
她沒來得及捕捉那群上一秒還在看戲的人此刻的表情,只隱約聽見王杉驚慌失措的一句:“南總。”
同時南斯嶼已經將她打橫抱起,目光鋒利警告王杉,“到底是什麼事需要讓貴組織動手打人?”
王杉徹底沒了話說,應該說在南斯嶼出現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瘋狂道歉,葉予音嫌吵,完全將頭埋進南斯嶼臂彎,雙眉緊蹙。
南斯嶼自然也沒有聽這些廢話的打算,將葉予音藏在自己懷中,轉身離開。
葉予音是故意的,讓南斯嶼過來,又讓他看見這一幕。
因為自己沒有背景,她在樂團裡受到了太多的不公平對待,雖然早就習以為常,但也不願讓這樣的生活持續下去。
在之前她的目標一直都是能如願參加這次的郵輪音樂會,只要過了這段時間那麼她再也跟這群人沒有關系。但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現在的人氣已經高到樂團願意跟她簽長約。
昨晚孟冬染就提醒過她,這是個很好的賺錢機會。
她特別缺錢,但如果繼續留在樂團的話,這種偏見與委屈將會長期存在。
因此,她需要一個靠山。
讓王杉知道自己背後是南斯嶼,那麼她就會忌憚她的身份,至少能讓她在樂團內更安穩一些。
所以,她選擇利用南斯嶼。
但她並沒有任何愧疚情緒,因為這對南斯嶼來說不過是露個面的功夫,沒有任何損失,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寶貴的通行證。
她道德感不強,只會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此刻。
南斯嶼抱著葉予音,穿過人群密集的地方,忽略了所有朝他投來的注視。
懷中的人體溫燙到誇張,他滿腦子都是方才撞見的她如同紙張被推倒在一旁的畫面,心髒隱隱被牽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