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個晚上的大雨還沒有要停止的跡象,房間內的燈火通明,弱化了閃電帶來的惴恐,但還是阻止不了清楚落入雙耳的雷鳴聲。
葉予音懷中抱了個抱枕,壓根無法在這種環境下入睡,她知道自己一旦睡著,夢裡肯定又是那些年被家暴的黑暗歲月。
呆坐了片刻,最後她還是選擇起身,嬌小身影往外走,但想起什麼,又折返回來將拖鞋穿上。
過道的燈火仍是那麼亮,好像是知道她害怕這種暴雨天,專門為她長明的。
她走到南斯嶼的門前,就在她隔壁房間,不到幾步距離。
抬起手想敲門,又放下,再次舉起,她始終猶豫不決。
未曾想房間門直接被推開,南斯嶼的臉出現在跟前。
他顯然剛洗漱完畢,發絲掛著水珠往下滴落,順著下顎處流至脖頸再到胸口,最後融化在襯衫,興許是沒來得及,他敞開著最上面三顆釦子,胸肌輪廓若隱若現,同時印入眼簾的還有肋骨處的一大片紋身。
恰好被襯衫蓋住,她沒能完全看清楚上邊的圖案,但大概能捕捉到那是一串字母。
“大半夜的不睡覺,想過來看我的身材?”南斯嶼輕松語調揶揄的同時指尖迅速將襯衫扣好,完全切斷葉予音好奇的目光。
“明明是你之前提出讓我看的,現在又藏得這麼嚴實。”注意到他的動作,葉予音掃了掃他,雲淡風輕。
南斯嶼一時無言。
“睡不著?”他順手抽了條毛巾擦拭頭發上的水珠,半倚靠在門口同葉予音對話。
葉予音點頭,“你怎麼突然開門了。”
“看見門外有某個人的影子,站在這裡許久又沒敲門,只能幫忙推開一探究竟了。”指尖點了點地面,能夠透過門縫處光線的變化判斷外邊的人影,非常明顯。
葉予音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懷裡還抱著枕頭,輕輕收緊邊緣,低眸盯著地面,欲言又止。
最後她還是試探性出聲:“南哥哥,我害怕暴雨天,能在你這待一會嗎?”
這段時間葉予音對南斯嶼的態度收斂很多,若說在郵輪上,她明確知道自己跟南斯嶼很難再有交集,所以可以趁機做各種想做的事,但她也沒想到自己離開郵輪後會住進他家,他們能完全回到十年前的生活,朝夕相處。
歸根結底南斯嶼是她的恩人,當著恩人的面挑釁勾引他,挺不好意思的。
但這並不代表葉予音會端正好自己對南斯嶼的態度,只是她覺得自己應該恰當收斂一點。
至少不能那麼明顯。
所以此刻她口中客氣的說著‘待一會’,在得到南斯嶼的應允後大方往他的床上過去,躲進他的被子裡,再滿臉無辜的看向他。
南斯嶼:……?
這是正常的到一個成年男性房間應該有的行為?
但他只能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把頭發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