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儀式
羅衡為成立儀式邀請了大量媒體，在會場特設了媒體席，因為排程緊迫，他們這個小團隊常常超負荷運轉到深夜。要以基金名義正式對外發聲，是先聲奪人、一炮打響的關鍵時刻，不得不事無巨細、再三複核。
快要午夜的辦公室，燈光白亮和白天沒什麼分別，但寶玲打過的第三遍呵欠提醒著老大，剩下的時間裡不會再有什麼效率了。
“行了，尹穎等一下，其他人先回去吧，明早推遲一小時上班，你們自己看手頭事情的緊急程度，安排好順序。”羅衡是越夜越精神的人，看這幫瞌睡蟲都有點兒來氣，揮了揮手，叫他們快走。
“老大拜拜，穎姐拜拜……”寶玲掩著打呵欠的嘴，不忘職場禮儀，同情地和尹穎對視一眼，那眼神在說，工作狂的老大，可怕不可怕！
尹穎隔著電腦螢幕，心領神會地朝寶玲擺了擺手。
他們這些年輕人，上班時陸陸續續，下班只需一眨眼。
羅衡把椅子挪到小會議桌前，“咱們一共請了多少家媒體？明細調出來我看。”他欠身湊到尹穎電腦前。
“截止目前，收到回執的有 23 家，傳統媒體和新媒體各半，已經讓小鑫一家家去對接了，通稿和採訪環節按我們上次討論的結果來。”尹穎知道他眼神兒不好，特地把電腦螢幕向他轉過去。
他一邊看明細，一邊開口問：“寶玲走時，看你那一眼是什麼意思？羨慕你能留下來，跟老大單獨辦公？”
“嗯，應該是，他們都羨慕我能在辦公室裡通宵達旦披星戴月！”
羅衡目光從表格上挪出來，翻了翻眼皮，橫她一眼。同時動手，把其中一家紙媒的資訊標黃出來，指示說：“這家，請他們把當天到會的人員名字報過來。”
尹穎靠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家的名單已經報過來了，你點進去，會連結到團隊名單。”
他果然點進去瀏覽了一遍，似乎沒什麼意見，關掉表格，說：“晚宴的座次，你記得明天提醒我，再對一遍。”
“好。”
他對著電腦螢幕，思考了一會兒，“還有什麼？”他轉頭來問尹穎，總覺得有什麼沒有考慮周全的部分。
她也跟著再想一遍，動手把點檢表開啟看，羅衡仰在椅子後背上，看她一一翻完。
“壓力大麼？”他仰著沒動，問她。
尹穎點了點頭，“你呢？”她問。可以想見，他的位置，此時壓力應該是她的指數倍。
他不肯說，仍舊靠著椅背，模稜兩可道：“還行。”
羅衡這間辦公室，現在隨時拿來開團隊會議，總是人頭攢動。這時夜深，人去樓空，又異常安靜。
只有尹穎整理檔案時點選滑鼠的聲音。他坐著不動，看她專心致志的背影，那天安妮的話提醒了他，她說，她是他的新目標……他手指不自覺的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敲著，像在附和她的滑鼠聲。
“尹穎，等儀式結束了，我請你喝酒。”他手指停住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