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聲線清冷,像是山頂梅花枝頭上的一捧春雪,帶著冰涼過後的點點溫柔。
段鬱調侃的口吻中帶著一二分認真,餘歲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只能愣怔地站在原地。
這時站在一旁的黃毛立馬攥住她的胳膊將她推到段鬱身旁的沙發上坐下。
“咱打個賭唄!就賭這女孩今天能不能把段哥拿下。”
“成了今天全場的消費我買單!”
黃毛突然起鬨,餘歲如坐針氈。
她偏過頭去,靠得近了才發現少年右耳骨上戴著一枚深藍色的耳釘,像是天上的星,張揚又奪目。
段鬱坐在沙發上,一條胳膊無骨似的搭在椅子上,沒說可以也沒說不行,只是懶懶地哼了一聲。
之後的時間段鬱其實沒怎麼搭理她,反倒是黃毛一個勁兒的猜測兩人之間的關系。
“嫂子,和段哥處多久了?”
畢竟跟了段鬱這麼久,黃毛還沒見過有誰壞了這位爺的興致還能平安無事留下來的人。
餘歲不知道黃毛為什麼會這麼說,嚇得瘋狂搖頭,生怕段鬱誤會什麼。
“哈哈哈哈哈,段哥你也有今天。”黃毛肆無忌憚的調侃嘲笑。
段鬱不冷不淡地瞥了餘歲一眼,然後讓黃毛拿了一個幹淨的酒杯過來。
“會喝麼。”
餘歲看著面前透明的酒杯,少年唇角彎了下,像是月牙一角,擒著一抹捉摸不透的意味。
餘歲心下一驚,緩慢地點了下頭。
然後在段鬱給自己倒酒的時候趁機在手機上敲下兩行字:
“我陪你喝酒,你把作業寫完交給我。”
段鬱掃了眼手機螢幕,一把奪過餘歲的手機反手扣到桌面上,冷冷道:
“先喝。”
“……”
“不喝?不喝就滾。”段鬱重新靠回沙發背上,又恢複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聲音低沉,一瞬沒了剛剛的好脾氣。
餘歲只好垂眸握住桌上的酒杯。
其實以前餘父在的時候也只是喜歡品茶,所以餘歲根本就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但最後還是一口悶了下去。
酒水入喉,沒有想象中那麼辣,反倒是還挺……潤滑的?
黃毛拍手叫好,起鬨喝第二杯,旁邊的美女被冷落心情很不美麗,擠到段鬱身前,嬌聲喊著:“段鬱~”
段鬱只撂下一個冰冷的眼神:
“滾。”
美女頓時不說話了,只能紅著眼噓聲滾到一旁,離開時還不忘狠狠剜餘歲一記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