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以前她是不會參加這種活動的,一來是是沒什麼才藝,歌是不能唱的,樂器那就更不會了;二來是實在沒什麼運動細胞,頂多當個後勤,幫忙搬搬水然後掃掃垃圾什麼的。
但這次蘇嘉承的難處她有目共睹,於是停下腳步,朝他打了個手語:
“不過我很菜的,可能幫不上什麼忙。”
她怕到時候別幫不上什麼忙還拖了班級的後腿。
蘇嘉承笑笑:“沒事沒事,隨便一個什麼專案都行。”
“那到時候我上去唱歌的時候,你能不能幫我拍兩張照啊。”蘇嘉承邊說邊教她怎麼用攝像機,見餘歲同意了,語調更為歡快,“那就這麼說好了,等運動會那天我給你安排個絕佳的位置。”
兩人出了校門後便分開了,餘歲揹著書包一個人來到了附近的公交站。
夢澤的子弟大多非富即貴,基本都有私家車接送,因此嫌少有自己拼車或者坐公交車上下學的。
此刻,站臺下清泠泠的只剩一席席舒捲的風聲,距到出租屋的那路公交還有些時候,餘歲便一個人抱著書包坐在長椅上,攤開單詞本開始默背單詞。
因為太過專注,有人走過來也沒發現,直到書頁上被投下一塊不小的陰影,視線灰濛濛的,她才困惑地仰起腦袋。
段鬱沒穿校服,身上是一件深灰色的帶帽衛衣,下面一條直筒天藍色牛仔褲,雙手抄近兜裡,一雙眼黑沉沉的,揹著光,睨眼看她。
慌亂的一瞬間,單詞本的書頁在紙腹上劃出一道鋒利的口子,餘歲輕微蹙了眉,就聽段鬱開口。
聲音很沉,像是摩挲過海底的砂石,帶著細細密密的啞:“為什麼沒來找我。”
受傷的手指被攥進掌心,餘歲眼睫閡動幾下,視線落到段鬱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架了,原本白皙的左臉此刻有一塊明顯的淤青,且愈靠近唇角愈深。
“你受傷了?”
餘歲站起來,亮手機螢幕給他看。
段鬱掀了下眼皮,鎖著她的臉,壓著嗓子裡的火氣,沉聲重複:“為什麼沒來。”
餘歲緊抿著唇。
半晌,手機螢幕的光亮在空中再次亮起:
“我以為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段鬱上前一步,膝蓋頂著她的大腿,身體差點軟下來,餘歲仰著下巴注視著他,強裝鎮定。
“餘歲,我還沒許願呢。”
段鬱俯下身,視線與她平齊。
瞳孔一顫,垂在體側的手攥緊,餘歲感覺自己有那麼一瞬好像不會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