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住哪兒,別墅區是吧。”
眼睫輕顫一瞬,餘歲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裴文松冷笑一聲:“你不是和段鬱好上了?管他要啊!”
他那天早上親眼所見,餘歲從段鬱的車上下來,兩人在學校裡雖然刻意保持距離,但男人最懂男人,而且他不會看錯,段鬱看向餘歲的眼神裡滿是赤裸裸的佔有慾。
餘歲這一刻覺得裴文松是真的瘋了,蹙眉奮力推開他,胸口劇烈起伏著。
“不是吧,他那麼有錢,竟然對女朋友這麼吝嗇?”
餘歲哪裡聽不出裴文松言語裡的酸諷,不過跟這種人爭辯簡直是浪費時間,餘歲不想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包和藥,抿唇往巷子口的方向走。
不過這回裴文松竟然沒上前攔她,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輕嘲了一聲。
“餘歲,你不會真覺得段鬱看上你了吧?”
“段鬱什麼樣的沒見過,我勸你趁著人家對你還有那麼點興趣,不如多撈點好處。”
裴文松的話就像是一根刺紮進心裡,提著帆布包的手攥緊了幾分,餘歲沒理他。
這副樣子瞬間激怒了裴文松,他在身後大聲喊:“三天後還在這裡,見不到10萬塊,你知道的。”
餘歲抿唇,大步跑出巷子外,最後脫力地靠在一側的牆上。
雨水湍急,路上不見幾個行人,灰濛濛的雨簾中偶爾有幾道轎車掃射過來的遠光燈。
頭發,衣服和鞋子被澆了個透,濕噠噠地箍在身上,她像是一條即將溺斃的魚,掌心撐著膝蓋,弓腰大口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面前落下一道黑影。
餘歲有些呆械地抬眸,濃密的睫毛被雨水糊住,一時有些看不清對面的人。
“餘歲。”
心尖顫了顫,是段鬱。
餘歲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漬。
段鬱也被雨水淋了個徹底,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幹燥的地方,雨水順著他長長的眼睫一滴滴往下墜,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找了她很久。
看向她的雙眼裡裝著沉甸甸的晦澀。
一顆心驀地攥緊,餘歲下意識直起身,指甲深陷掌心,摳出一道道深紅色的傷口。
段鬱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又聽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