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怎麼之前不告訴本尊。”黎未寒問他。
時驚塵垂眸道:“事發突然,我怕訊息走漏到旁人耳中,給師尊添麻煩。”
“添麻煩,你添的麻煩還不小嗎?”
這人為了給他少添些麻煩,寧願自己再在水牢裡受苦,天底下哪有這麼傻的人呢。
時驚塵往後挪了挪身子,只問他道:“師尊要如何怪罪呢?”
黎未寒看著他那雙映著燈火的眼眸,忽到笑了笑。
“你說呢?”
黎未寒將時驚塵的腰託了託,時驚塵會意,耳根處紅了一紅。
時驚塵看向黎未寒,正等著黎未寒做點什麼,下一刻,便聽他道:“那就罰你,今日睡在一旁的矮榻上吧。”
“矮榻。”時驚塵看了旁側的矮榻一眼,問他道,“不能與師尊睡在一起嗎?”
“不然怎麼能叫懲罰呢,你若是嫌一日不夠,便就三日。”
“三日?”
“三日若是不夠,就七日。”
“還是三日吧。”時驚塵握住黎未寒伸出來的手,只道,“別再加了,師尊。”
這開了葷的人,哪裡能撐得住七日呢。
前些天兩人只要單獨在一起,大半時候都是將話說到榻上的,黎未寒今日怎麼做決定這樣快。
黎未寒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就那麼看著時驚塵道:“這求仙問道,講求的是清心寡慾,時小仙君明白嗎?”
他說這話,是為了故意逗時驚塵。
這話的作用很明顯,時驚塵聽完,眸光立刻垂了一垂。
人都是有自我意識的,時驚塵自然不例外,黎未寒的有些話,他覺得不妥,但不會說出來,只是神情上有細微的變化。
這些細微小事,逃不過黎未寒的眼睛。
他不怪時驚塵私自留下龍角,也不怪他一個人去忘憂谷。時驚塵是個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必事事都與他商量,但這些事不能以傷害自己為前提。
愛人先愛己身。
一個時時把自己放在最後的人,活得太累。
時驚塵見這事兒沒有商量的餘地,便喪著臉一個人往一側的矮榻去。
黎未寒見他蓋好了被子,才往榻上去,順道放下了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