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寒思量片刻後,問雲廊道:“駙馬可聽說過鬼胎嗎?”
“鬼胎……”雲廊聞言,雙眸即刻滯了一滯,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他看向黎未寒的眼中多了些淚光,“怎會如此,怎麼偏偏是鬼胎。”
他私底下也問過幾個信得過的修士,那些個修士略略晃了一眼,說有可能是鬼胎,便都推辭著離去了。
一個兩個人說是鬼胎,還有可能看花眼,黎未寒這麼個不求報酬的山中人,也如此說,恐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仙尊可有法子保全公主?”
“唯有刨腹取胎。”
“刨腹取胎,那要何時才能恢複,再孕育胎兒呢。”
“被鬼胎所佔,今後再不能有孕。”
“如此……”
雲廊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他思量了許久,才失魂落魄地對黎未寒道:“如此又如何與陛下交代,如何安眾人的口呢。”
黎未寒見狀,只問他道:“是皇位重要,還是公主的性命重要。”
鬼胎生,公主死。
這幾個字雲廊也聽過,他看向黎未寒的眼眸中充滿了糾結,許久才道:“我要公主,還請仙尊救救她。”
不過一句話,其中的沉重,可想而知。
身在皇族卻不能孕育子嗣是一種遺憾,但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圓滿的東西。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這些事黎未寒無法改變,他只能盡自己的努力,求一個相對的圓滿。
“駙馬放心,本尊自然不會讓鬼胎一事傳揚出去。”
“若是當真要取鬼胎,可需要準備些什麼嗎?”雲廊又問他。
黎未寒道:“這鬼胎迷惑人心,迷惑的最嚴重的,便是母體。此事若告知於公主,公主身為人母必然不信,若是強行取胎,便會有反抗,只需要捆住她的手腳便好,最好要昏迷過去。”
修仙之人不可擅自參與人界皇族紛爭,這些事都需要雲廊親自準備。
黎未寒不是個很在意功德的人,但今次的情況不同。
取鬼胎是行善積德,但若他動用了法術困鎖住玄綾公主,訊息一旦走漏,必然會引起滿朝的議論,屆時必然又是一場動蕩。
便是玄綾,也不會輕易放過過他。
雲廊會意,點了點頭,即刻吩咐幾個丫鬟去準備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