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寒跟隨下人們來到堂前,見到那堂上坐著的容郡王和郡王妃。
郡王妃很年輕,看起來比時驚塵大不了多少。
他靜靜等著,片刻後有下人扶著新娘子出來。
黎未寒按著規矩走完了拜堂的程式,又聽那容郡王說了許多客套話,才往新房走去。
他立在門外,進門之前在房間外結了一道結界。
燭火燒的正旺,蠟淚一滴滴落在燭臺上,又凝固成流淌著的樣子。
時驚塵的手落在面前垂下的珠簾上,靜靜感知著屋內的靈力與妖氣。
若是到現在都感知不到,那便只能說明此局無關鬼神,而是人為。
“大小姐此刻還安然坐在此處,是當真甘願假戲真做嗎?”
黎未寒這句話,讓坐在榻上蓋著蓋頭的愣了一愣,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落在了身後。
黎未寒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下一刻有千機引從房梁下來,將那人握著匕首的胳膊抬了起來。
“你,早知道……”
“知道,所以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大小姐甘願頂著二小姐的名頭,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修士。”
那汪萊說大小姐容玥性子懦弱,如今看來當真是一個好拿捏的軟柿子。
容玥聽黎未寒如此言語,適才拿下了蓋頭。
那蓋頭下是脂粉遮不住的蒼白麵色與淚痕,她忽然起了身,也沒管被吊起來的那隻胳膊,張口便道:“仙君快些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
黎未寒這句話剛落下,房門忽然“砰”的一聲緊緊關閉。
腳下的獸皮毯子在一瞬間撕裂開來,帶著金光的紋路,頃刻間在腳下鋪開來。
是法陣。
黎未寒看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全貌的陣法,忽然明白了那人的用意。
好一招請君入甕。
怪不得感知不到任何靈力,原來是布了陣。
黎未寒修行這麼些年,唯一不懂的便是布陣,那種經過一代又一代承襲,只要不觸發陣法,便無法感知的符陣,對於他這種門第的人來說,很難注意到。
黎未寒試著往容玥的方向走,沒走兩步便被那無形的陣法所擋。
容玥看著眼前如同被困在牢籠中的人,一時嚇得癱坐在榻上。
吊著她的千機引緩緩消散,黎未寒掐了訣試圖再召千機引,卻始終無法成功。
這陣法好似將他隔絕到了另一個空間,如此千機引與望月傘便都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