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兄弟賣了,剛要找補,就見肖明朗身後的路汛站了起來。
“您別急。”路汛用兩根手指提著雙肩包頂部的手挽,安慰人的聲音好像中提琴在演奏,“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肖明朗對這副讓全校女生淪陷的嗓子全然免疫,要不是在醫院不好發揮,他可能已經吼出來了。
“你給我站這兒,哪兒都不許去!”他咬牙切齒地說完,轉頭對齊翔道,“回去,先給我寫3000字檢討,明天再跟你們算總賬。”
齊翔哀嘆三秒,又道:“主任,這次的事跟路哥一點關系都沒……”
肖明朗:“4000字。”
“……”齊翔閉嘴,磨蹭著往外走,一步三回頭,不停地看路汛。
路汛用眼神示意了下齊翔右手邊的牆角
。
“5000……”
齊翔身體一閃,飛快消失在牆角。
肖明朗深呼吸兩下,轉頭去看身後的路汛。路汛比他整整高出兩個頭,他不得不抬起頭說話:“你……”
路汛提著書包,走了幾步,坐到離病房十米開外的長凳上。
肖明朗擰眉,跟著走過去:“讓你坐了嗎?”
路汛平視肖明朗:“這樣您頸椎能舒服點。”
“……”確實舒服很多。
肖明朗背起手來回踱了兩步,“路汛,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路汛兩條腿散漫地岔開,右手肘壓在身旁的書包上:“我沒打架。”
“是,你是沒打。”肖明朗對學校混子少年的權力譜繫了如指掌,“你是總指揮嘛。”
顧辰沒想到路汛竟然也在。他跟路汛雖然在一個班,但介於對方平常出現在班裡的次數比區長蒞臨他們學校的次數還要少,所以他們基本沒什麼交集。之所以記得,只是因為對方長了一張無論男女老少,只要見過一面就不可能忘記的臉。
“……我只是路過。”顧辰聽到路汛說話,比肖主任的聲音還清楚。
說明自己被關的地方離路汛很近。
顧辰用感覺不到腳趾的腳穩住身體,拼命往外頂,他感覺關住他的那層好像軟玻璃一樣的東西被他頂得越來越朝外,有種下一秒就能被他用蠻力破開一個洞的感覺,但每當他想進一步發力,頭頂上方就會傳來壓力。
啪——
顧辰被彈得一屁股跌在地上。
或許是因為重傷剛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軟軟的,跌到地上竟然也不痛。
“路汛!”顧辰對著外面喊,卻毫無回應。
心跳因為恐懼越來越快,顧辰起身,一邊繼續往外使力一邊更大聲地喊:“路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