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時興起。”
“我是認真的。”
顧辰嘴巴合了開,開了合,路汛的表情太認真,太嚴肅,一時間,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路汛:“還打算理我嗎?”
顧辰腦子霧霧的,只感覺這事實在離譜。
“我……”他艱難開口,“我沒打算不理你……”
路汛盯著他,直到顧辰像是心虛也不知道什麼,主動把目光撇開,他才重新開口:“走吧,去叫地理。”
顧辰低頭。看到路汛的手還“抓”在他的手腕上。
“要不……先挪一下。”
路汛沒動,沉默了會兒,指節微微用力。顧辰雖然手腕上沒感覺,但卻能將他指骨彎曲的樣子看得清清楚楚。
心髒在胸腔裡砰砰亂跳,好像要沖破薄透的靈魂蹦出來。
顧辰正要自己扯出來,路汛卻突然把手鬆了。
他把手揣回褲子口袋裡,走到顧辰前面。
少年很高,肩背已經長開,模糊的燈光下,身形在地上拉出長長一條剪影。
顧辰看了一會兒,默默跟上去。
作為海城最知名的市重點之一,一中除了月考和期中考,還要定期跟其他學校一起聯考。
聯考就在期中考試後兩周。成績出來後,高二年級的均分是三所學校裡最低的。其中1班最低。
早上第一節英語課,上課前,高毓特意抽了點時間,打算給班上這群最近有點喪志的小蘿頭做做思想工作。
“這段時間我們班發生了很多事。”高毓說到一半,看了看顧辰的座位。昨天她發現課桌上的白色康乃馨有要枯掉的苗頭,今天發現那束花竟然被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盆雪松。
高毓頓了下:“顧辰桌上的雪松是誰買的?”
眾人面面相覷。
高毓:“齊翔?”
齊翔立馬搖頭:“不是我。這種盆栽我爺爺才買。”
路汛:“我買的。”
班裡寂靜了一秒。齊翔隔空看了看沒什麼表情的路汛,大聲改口:“但我爺爺買的沒這盆長得帥!”
教室裡一片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高毓狀似嚴肅地打斷他們,“也不看看這次聯考考成什麼樣,還笑得出來?”
眾人瞬間沒聲了,大家紛紛開始裝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