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餅從指間脫落,掉回塑膠盒裡。
地理看著顧辰微微蹙眉,拿出紙巾擦手,心裡直犯嘀咕——
大哥哥怎麼不吃了呀。
難道不好吃嗎。
嗚,可我是按照他當時給我的配方做的呀。
難道是我太笨了嗎。
嘴唇上下抿動兩分,地理突然有點想哭。
大哥哥不記得他了
大哥哥還不愛吃他做的東西
嗚——
還沒惆悵完,就見顧辰突然把目光投了過來。
地理一怔。
顧辰暗暗吸了口氣,手搭上桌子邊沿,身體朝路汛的桌子微微前傾。教室後的掛鐘正在滴滴答答地走著。一秒鐘好像有一年那麼長。
不知過了多久,顧辰聽到自己開口了。
“……你是地理嗎?”
話音落下,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突兀的響聲。就好像走路走到一半突然剎車,鞋底跟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
顧辰轉過頭,看到路汛站在門口。他整個人逆光而立,身體隱在黑暗裡,只有一雙眼睛分外明亮,裡面含著沉沉的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
顧辰立刻把探出的身體收回。
他面上一派平靜,從外人眼裡壓根看不出任何端倪。
只有顧辰自己能感覺到,他的心髒幾乎是緊抵著嗓子眼在跳。
他俯身去書包裡拿課本。腦子裡一根弦始終吊在身後。他聽著路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路過他座椅背後時微微一頓。
顧辰呼吸驟緊。他不知道路汛剛剛有沒有聽到他問的那句話,但他說得很輕,應該沒有吧……
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提心吊膽,如果那封信純屬無稽之談,那自己剛才的行為就算被路汛看到,其實隨便找個沒睡醒、突然犯傻之類的藉口就能糊弄過去了。
除非。
心髒的擂動沿著神經末梢一路抵達指尖。顧辰隱隱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相信的。
如果那封信上說得都是真的。那他跟路汛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