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說有證據,不知是什麼?”元興帝面上波瀾不驚,語氣也沒什麼起伏,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一樣。
“如果臣妾沒看錯的話,太子殿下呈上來的那封信上蓋有二殿下的私印。”寧貴妃道。
“自然是有。”趙承瑞道,“貴妃娘娘這是何意?有私印的印跡不是更加表明了這封信是皇弟親筆嗎?”
寧貴妃微笑,不緊不慢地說:“太子殿下偽造證據倒是挺細心的,這印章做得和二殿下的私印幾乎一模一樣。”
趙承瑞立刻坐不住了,拔高了聲音道:“這封信是在西域使團的居所搜出來的,與本宮何幹?貴妃娘娘即便是護子心切,也莫要信口雌黃!”
寧貴妃依舊語氣溫和,“殿下先別著急啊,本宮還沒說完呢。”
“太子殿下雖心細,卻還是疏漏了一點。這封密信是十月二十日所寫,那印章也該是十月二十日蓋上去的。然而二殿下的私印在十月十七日時不小心摔破了一角,以至於印章的左下角缺了一塊。”
說著,寧貴妃抬手示意瓊枝將一個託盤端上來。
“陛下,二殿下在印章摔壞後,便差人去工部叫他們重新刻了一個。此事工部都有詳細記錄在冊的。”
“這裡便是證據。”寧貴妃叫瓊枝將託盤呈給元興帝。
“工部那邊記錄,新的私印於十月二十二日送到了二殿下的宮裡。也就是說,從十月十七日到十月二十二日期間,但凡是從二殿下宮裡送出去的信件文書,印跡的左下角都應該缺少一塊才對。而這封十月二十日寫的密信,上面的印跡卻是完好無損。”
“顯然,這封信是假的。”寧貴妃道,“想必是偽造密信之人找到了二殿下以前的信件,仿照著上面的印跡刻了一個印章。”
元興帝聞言,身子微微前傾,拿過盤子裡的證據仔細看了看。
“從工部的記錄來看,確有此事。”元興帝道。
趙承瑞這下慌了,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太子,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元興帝看向趙承瑞,眼神銳利。
“這……父皇,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啊!”趙承瑞連忙道,“兒臣從段大人那兒收到的就是這封信。這其中是否還有隱情,兒臣也無從得知了。”
李皇後見狀也站出來,柔聲道:“是啊,陛下,如果這封密信真的是偽造的,那現在重中之重是把這膽大包天之人給找出來,還二殿下一個清白才是。”
“陛下,臣妾還有別的證據。”寧貴妃道。
“嗯,說吧。”元興帝頷首。
“既然段大人說,在西域使團的住所搜到了五百兩官銀,不知這些銀元寶現在何處?”寧貴妃轉身看向段暉。
“回貴妃娘娘的話,就在殿外。”段暉連忙道,“臣這就讓人帶進來。”
說罷,段暉對太監使了個眼色。
很快,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個箱子走進太極殿,將那一整箱的銀元寶放在中間。
寧貴妃走過去,從箱子中隨手拿起一塊銀元寶。
“陛下請看,這些銀元寶既然是官銀,那麼底部應當有編號才對。可是這底下卻什麼都沒有。既然如此,又怎麼能證明是從二殿下的宮裡出去的呢?”
趙承瑞聞言不禁鬆了口氣。
嚇了一跳,還以為寧貴妃能給出什麼確鑿的證據,誰曾想就是這麼個破理由!
“貴妃娘娘,皇弟又不傻,這一點您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趙承瑞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