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雲騫是個領兵打仗的,傅彥是吏部的文職,兩人在官場上幾乎沒什麼交集,有什麼好請教的?
然而鬱夫人倒也沒多問,只是微微頷首,莞爾道:“好,那你也別逗留太久,別打擾舅舅休息,知道嗎?”
“是。”傅彥拱手行禮道,“兒子明白。”
待鬱夫人等人走後,鬱雲騫和傅彥來到堂屋,關上了房門。
鬱雲騫莫名其妙地看向傅彥,“什麼事兒啊,神神秘秘的?”
“大舅舅,聖上當真說要派您去寧遠郡繼續剿匪?”傅彥迫不及待地問道。
鬱雲騫愣了一下,隨即樂了,調侃道:“你搞這麼大陣仗,就是要問這個?”
“嗨,我方才不是說了麼,這事兒還沒敲定呢。”鬱雲騫拍了拍傅彥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不必著急。
“聖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敲定之前,都得繞好幾個彎子,各種試探、考量。”鬱雲騫喝了口茶,“我估計啊,這才到第一步。”
顯然,鬱雲騫沒有意識到傅彥為何著急。
傅彥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決定也不再掩飾了,直接開門見山道:“舅舅,這件事我也想參與,可以嗎?”
鬱雲騫端茶杯的手一頓,詫異地看向傅彥,“你這是……打算棄文從武?”
“我記得你們吏部不管這些啊?”
傅彥搖搖頭,“不是吏部的事,是我自己。”
“你自己?”鬱雲騫笑道:“我說阿驤,你都把舅舅給弄糊塗了。這事到底與你有何幹系啊?”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傅彥道,“總之,舅舅,您能否透露一下,聖上究竟為何點名要清剿入雲峰?”
見鬱雲騫只是狐疑地看著自己,傅彥急道:“您就說說吧,我保證,不會透露給別人的。”
鬱雲騫沉吟了一會,道:“哎,如今你也是朝廷命官了,不再是孩子,有些事舅舅就跟你講講罷。”
傅彥立即面露喜色,“洗耳恭聽。”
“你可知,寧遠郡為何是令聖上最為操心的一處?”鬱雲騫問道。
“自然知道。”傅彥點點頭,“寧遠郡位處西北邊陲,連通著中原和北疆的交通要道。再加上,其地勢險要,山巒疊嶂,容易設防,卻也便於外族入侵。故而,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嗯。”鬱雲騫一邊聽一邊頷首,面露贊賞之情,“還有呢?”
“還有便是,寧遠郡郡守高廷鈞,在當地深得民心,又有兵權在握。此人性格高傲囂張,恐怕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我大梁與北疆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聖上擔心高郡守會做出對大梁不利的事情。”
“看來,你這個吏部員外郎沒白當。”鬱雲騫哈哈大笑道,“對朝局的看法很是透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