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面對半年未見的母親,也難免鼻子發酸。
但現在不是抱頭痛哭的時候。
“娘,您先小點聲,別讓別人知道我還活著。”傅彥安撫了鬱夫人的情緒後,壓低聲音說道。
“我此番回來只有侯叔一個人知道,暫且也不想讓更多人知道這個訊息。”傅彥說,“娘,關於我被刺殺一事,您都知道些什麼?”
鬱夫人抹了把眼淚,冷靜下來沉思片刻,回憶道:“我知道的訊息甚少,只是從你爹那兒得知了鄭晨被貶官一事。”
“鄭都護使被貶官了?”傅彥訝然道。
傅彥當初出使,就是朱衣衛左都護使鄭晨負責護送。
此人乃是顧家二房夫人的侄兒,平日裡一向都恪盡職守,做事謹慎穩妥。
按理來說有鄭晨的護送,以及傅家派過來暗中保護的死士,傅彥是不可能出事的。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
“那鄭都護使後來怎麼樣了?我被刺殺一事最終定論是什麼?”傅彥急忙問道。
“聖上昭告天下,聲稱那些刺客是北疆派來的。由於北疆不想看到大梁與齊國握手言和,怕齊梁兩國聯合對抗他們,這才出此下策。”鬱夫人解釋道。
傅彥皺眉,“娘,您信嗎?”
鬱夫人搖搖頭,“自然是不信的。朱衣衛和你父親養的死士的能力我清楚,若是一致對外,不可能連區區十個刺客都對付不了。這其中定有蹊蹺。”
“只是……”鬱夫人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既然聖上親口昭告了天下,說明他希望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
“一個多月前,顧將軍上朝時為鄭晨求情,請求聖上徹查此事,還被聖上訓斥了一頓。”
傅彥聽了這話不禁攥緊了拳頭,憤憤道:“這麼重要的事,關乎兩國盟約與數十人的性命,豈能就這麼算了?”
“此事絕不能這麼草率地蓋棺定論!”傅彥堅定道,“娘,我這有一個關於刺客的線索,不知您能否幫我去調查?”
說著,傅彥將那張賀聽瀾臨摹的刺青從懷中掏了出來,遞給鬱夫人。
“這是刺客身上的刺青樣式,我看不懂,但這或許是一個什麼組織的符號。只要查出刺客的身份與來源,其背後主使也就不難知道了。”
鬱夫人將紙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疊好收進懷裡道:“好,我會派人去調查。”
“還有一事,”傅彥又道,“雖然這幾天我需要藏起來,但祖母病重,我想偷偷去看看她老人家。娘,您幫幫我唄。”
“這個好說。”鬱夫人道,“晚上我就可以替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