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聽瀾環顧四周,觀察了一下附近的景象。
嗯……得叫幾個人把附近佈置佈置,弄幾塊假人骨什麼的,保準見到的人都嚇得繞道走。
賀聽瀾心中拿定了主意,便快步朝著山上跑去。
好不容易回來了,賀聽瀾剛想回自己房間歇一會,卻沒想到江如惠急匆匆地找到他。
“阿瀾,剛才得到一個重要的訊息。”江如惠開門見山道。
“什麼?”賀聽瀾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簡單,連忙招呼江如惠去自己房間。
江如惠關上門,壓低聲音道:“剛才我收到了那布勒多先生的飛鴿傳信,你看看吧。”
說著,她將一張紙條遞給賀聽瀾。
賀聽瀾接過來一看:
阿瀾侄兒,近日吾忙於協助縣丞安置流民之事,事多繁雜,不知何日才能得閑。故下次交貨之期未定,待事物稍解,必即通報,尚祈見諒。
原來那布勒多叔叔也參與到了安置流民一事?
賀聽瀾頗有些詫異,他將這封信又讀了一遍,突然産生了一個疑問。
“哪個縣的縣丞在處理流民之事?”賀聽瀾好奇道,“我記得沈玄生告訴我,說西北的七個縣沒有一個願意承擔這個責任,一直都在互相推卸責任來著。難道是其中哪個縣丞突然良心發現,決定出手相助了?”
“不。”江如惠搖了搖頭,“方才我派去臨青城採買的人回來告訴我說,負責此事的是武揚縣的縣丞,周思遠。”
“而且,據說此事還是他主動包攬下來的。”
“什麼?”賀聽瀾不可置通道,“周扒皮一向又窮又摳門,他哪兒來的……”
等等。
賀聽瀾突然意識到什麼,“該不會……背後真正的負責人其實是那個晏臻吧?”
“我猜八九不離十。”江如惠道,“安置流民這個棘手的差事一旦接下來,那就只能幹得漂亮,不能出一點岔子。否則上面怪罪下來,一整個府衙的人都輕則丟官,重則掉腦袋。”
“以我對周思遠那個慫包的瞭解,他肯定是能避則避。就算上面指定要他來負責,他也會想方設法地把這個苦差事推給別人。怎麼可能主動包攬呢?”
“嗯。”賀聽瀾點點頭,頗為認同。
“反倒是晏臻,家境富裕。如果說他動用自己家的財産,充公來購買物資,這就說得通了。”賀聽瀾推測道。
若是說晏臻仕途上最大的阻礙,那便是他商門出身的家世。
富是極富的,然而所謂“士農工商”,商為末位,始終被那些讀書人所看不起。
站在晏臻的位置,他也急切地需要一次立功的機會,讓別人對他心服口服,才能在官場上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