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府中的下人都會稱他為“蠻子”。
而偏偏是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庶子,最終卻靠著扶持魏王登基為帝,一躍成為都禦史,成了謝家新一任家主。
能夠這般逆天改命之人,絕對不可能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良善!
直覺告訴賀聽瀾,謝昱可能才是自己最需要提防的那個人。
所以現在還不能暴露太多,賀聽瀾心想,若是自己主動打聽二十年前的事,就相當於在謝昱面前坐實了自己的身世。
如果謝昱真的是害死娘親的元兇,他勢必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後患”。
想到這,賀聽瀾擺出一副沒有聽懂謝昱的言下之意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慵懶道:“我說謝大人,這都這麼晚了,您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哈,明天還要繼續冬獵呢。”
說罷,賀聽瀾抬腳便走。
“你的頭發……打理起來很麻煩吧?”謝昱突然幽幽地來了這麼一句。
賀聽瀾腳步一滯,轉身莫名其妙道:“不勞大人費心,我早就習慣了。”
“是嗎?”
謝昱好像在想什麼東西想得出神,眼神直直地盯著面前的空氣。
好瘮人!賀聽瀾心想。
他看謝昱沉默了半天也沒說什麼,於是趕緊轉身走了。
此人鑒定為腦子有點問題!賀聽瀾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道。
我的頭發好不好打理關他什麼事?
管得可真多!
堂堂一個二品大員,隨便對別人的外貌評頭論足,簡直太不像話了!
賀聽瀾感覺自己晚上就多餘出來這麼一遭。
晦氣!
不僅沒找到傅彥,還撞見個陰魂不散的。
賀聽瀾渾身籠罩著黑霧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然而當他掀簾而入時,卻發現傅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
“你去哪兒了?”傅彥站起來道,“這麼晚了別出去亂晃悠,萬一又碰見野獸怎麼辦?”
“野獸倒是沒碰見。”賀聽瀾沒好氣地說。
傅彥聽他這意思,不禁猜測道:“那碰見什麼了?”
“沒什麼。”賀聽瀾搖搖頭,隨口道:“我去了趟茅廁,路上碰見兩個人在講葷段子,聽著怪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