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廷鈞也笑著舉杯,“傅大人言重了,本官身為一郡之長,庇護郡中百姓,免其受到外敵侵擾,本就是職責所在。”
“不過,傅大人方才說聖上本就對本官頗為器重,又是從何說起啊?”
傅彥驚訝道:“大人難道不知道嗎?聖上經常提起您治理有方,是個好父母官。先前安置流民一事您就辦得極為妥當,後來又嚴加整治武揚縣的幾樁命案,百姓對您是贊不絕口。這些聖上都是看在眼裡的。”
“哦,傅大人說這些啊。”高廷鈞擺擺手,謙遜道,“這些也不光是本官一個人的功勞,都離不開全郡上下所有官民的一條心啊!”
“哎,大人真是太謙虛了。”傅彥繼續說,“唯有身為郡守的您洞察明晰,寧遠郡才能有如今的盛景不是?”
這一番話把高廷鈞哄得心花怒放,再加上他本就有些喝高了,便更加來勁,直接讓侍從端上來好幾壇佳釀,大有要不醉不歸的架勢。
傅彥見高廷鈞喝得滿面紅光,趁機添油加醋道:“實不相瞞,高大人,一年前我遞交上去的地方官員考績,您是最優秀的。要不是有些人說三道四,聖上估計去年就要為令郎和公主賜婚了,哪裡還用得著拖到今年!”
高廷鈞雖然喝高了,但還是聽得出傅彥話中的意思。
這小子話裡話外是在提醒自己,聖上對自己的好印象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讓自己以後飛黃騰達了別忘了他。
高廷鈞浸淫官場多年,一眼就能看透傅彥這點小九九,大手一揮豪放道:“放心,將來若是本官去京城做官,肯定不會忘了傅大人!”
“那下官就先在此謝過大人了!”傅彥十分配合地舉杯敬酒。
一場慶功宴下來,大家都吃得痛快、喝得盡興,最後紛紛被侍從們扶著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高廷鈞喝得實在是太多了,連路都走不穩,搖搖晃晃地回了屋,端起侍從早就為他備好的醒酒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不一會,一名身手矯健的人匆匆來到高廷鈞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門。
高廷鈞清了清嗓子,“進來。”
那人迅速進入高廷鈞的房間,幹脆利落地在他跟前單膝跪地,道:“屬下見過主上!”
“免禮。”高廷鈞道,“我吩咐你去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稟主上,他說聖上心中所言的確屬實,確實要封賞您。只是……”
高廷鈞眉頭一皺,“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只是這次聖上召您入京,除封賞以外,也有試探之意。”屬下迅速說道。
“朝中有人彈劾您,說您擁兵自重,根本不把聖上放在眼裡,之前那些在寧遠郡的功績都是您讓人故意捏造的,一直都在欺騙聖上。”
“聖上自然不信,但架不住朝中看您不爽之人太多。所以這次這次召您進京也是想看看您是否真的是被冤枉的。”
高廷鈞聞言眉毛一挑,慢悠悠地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不妨就去給那些嘴碎之人賞幾記耳光罷。”
“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