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主事這麼盡心盡力地幫自己,自己一定不能辜負他的期望才是。趙承安暗暗想道。
不過此時的賀聽瀾並不知道少年皇子的心事,因為他正忙著和傅彥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元興帝的龍輦還沒出宮,所以文武百官現在正在宮外等候。
待所有人都到齊了,再一同出發前往慈雲寺。
以前的賀聽瀾最討厭官場上“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這種規矩,但是每到皇帝率領眾臣一同出行,這規矩的好處就來了。
因為這樣傅彥就不用和他爹一塊走,正好方便兩個小的勾勾搭搭。
文武百官紛紛換上了最正式的朝服,佩綬戴冠,賀聽瀾嫌這身朝服裡三層外三層怪熱的,趁別人不注意偷偷將領口扯開一點。
這時,傅彥控馬走到賀聽瀾身邊,小聲問道:“好幾日都沒見著你,軍械司很忙嗎?”
“肯定啊,這段時間給我忙得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了。”賀聽瀾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說道。
“想想也是,你上個月剛升了官,司裡肯定有不少事情等著你去熟悉。”傅彥十分感同身受,“我最長的一次連著在吏部住了半個月都沒撈著回家,更別說是你這種幾乎連升兩級的。”
“哎,我發現這官不能當太久,我現在都不活潑了。”賀聽瀾感慨道,“你敢相信嗎,我現在每天忙完公事,回去之後只想趕緊洗洗睡覺,連話本子都懶得看了。”
說到這,賀聽瀾像是意識到一件天大的事情一樣,對傅彥誇張地比比畫畫道:“你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嗎?我,賀聽瀾,懶得看話本子!”
“那是挺嚴重的。”傅彥憋笑道。
“你說如果全金陵城的人都越來越忙,那是不是看話本子的人就越來越少了?”賀聽瀾嘀咕道。
“這樣的話,寫話本子的人就越來越難賺錢。那如果這個時候我變得有錢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把《春深流光》的筆者僱過來專門給我寫?我想看多少就讓他寫多少,那豈不是美滋滋?”
“別做夢了。”傅彥無情地打破賀聽瀾的春秋大夢,“如果真讓你見到了筆者的真面目,可能會打破你對他所有的美好幻想。”
“你怎麼就這麼敢肯定?”賀聽瀾不服氣道,“難不成你見過筆者本人長什麼樣?”
“不好說。”傅彥神秘兮兮道。
“嗯?”賀聽瀾瞬間警覺,半邊身子都靠到傅彥那邊,佯作惡狠狠的語氣威脅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
“我不知道啊。”傅彥微笑著說道,“我就是隨便猜的。”
賀聽瀾眯起眼睛,狐疑地上下打量著傅彥。
“不會是你寫的吧?”賀聽瀾突然驚撥出聲道,“好你個傅文嘉,表面上是文質彬彬風度翩翩貴公子,其實背地裡寫帶顏色的話本子。更重要的是,你居然還收我的錢?!”
傅彥差點被自己給嗆死,一把捂住賀聽瀾的嘴,小聲警告道:“你瞎說什麼呢?還這麼大聲,也不怕讓人聽了去!”
“那到底是不是你寫的?”賀聽瀾窮追不捨。
“不是。”傅彥哭笑不得,“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就隨口提了一句筆者本人跟他的作品可能不一樣,你就覺得是我寫的。我簡直比竇娥還冤。”
“哦,好吧。”賀聽瀾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
怎麼感覺他還挺期待是自己寫的呢?傅彥納悶地心想。
很快,元興帝的九龍金輦浩浩蕩蕩地來了。
眾臣見狀紛紛下馬,齊刷刷地行禮道:“臣等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