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彥嘆了口氣,“雖說事情是告一段落了,但聖上對表兄的忌憚只怕會越來越深。”
“你覺得,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傅景淵突然問道,“雖然這件事看起來像是兩位皇子之間的爭鬥,可我倒是覺得他們任意一方都不會真的動手。此事風險太大,若是成了所得利益不算高,可一旦敗了則是滿盤皆輸。”
傅彥點點頭:“父親所言有理,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怕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第三方。”
官場就像賭場,越是家底殷厚的,說話做事就越會小心謹慎,因為他們有的可輸,不想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而那些敢於豪賭一把、玩得刺激的,往往都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反正就算輸了也不會怎麼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可一旦贏了,就可以改寫命運。
世家大族有祖蔭、有家底、有權勢、有聲望、有後代們的前途,他們不敢用這些去賭。
但有些人不同。
那些最赤裸、最無牽無掛的人,往往就是最敢於劍走偏鋒之人。
傅景淵神情凝重道:“不管怎麼說,最近一定要小心行事。聖上處死了盧遠,警醒的不僅僅是二殿下,還有傅家。所以,咱們父子二人近來的所作所為一定會被人時刻留意。你要萬分當心,別隨便去見人,也別隨便說什麼,專心處理公務就好。”
“是,孩兒謹記。”傅彥道。
傅彥從書房出來時天早就黑透了,這不禁讓他想到了賀聽瀾。
最近一直都沒見到阿瀾的身影,難道軍械司也很忙嗎?
哎,本該去找他的,可是近些日子事情實在太多。
除了在吏部的本職公務,還要時刻留意著《潛龍吟》的事情,傅彥分身乏術,便一直沒有去找賀聽瀾。
也不知道阿瀾現在回家了沒有。
應該回去了吧?
不如……偷偷溜過去給他一個驚喜!
傅彥一想到這,不禁興奮起來,抬腳便準備回去換衣服。
然而他突然想起傅景淵方才囑咐他的話,別隨便去見人。
嗯……見阿瀾算隨便見人嗎?
那肯定不算,阿瀾跟霓裳閣這個案子又沒關系,除了那天他們一塊去看了一場演出以外。
但《潛龍吟》的演出幾乎全金陵城的人都去看過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於是傅彥腳步輕快地回到自己房間,迅速翻出了一身暗色的衣裳。
“公子,您不會又要溜出去見賀主事吧?”四喜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