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外憂內患,我等身為有志青年,豈能耽溺於兒女私情?我願將畢生心血奉給軍械研究之大業!”
這是慷慨激昂的。
“其實……下官有一隱疾,實在難以啟齒,怕耽誤了人家,婚姻之事還是算了吧。”
這是殺敵二十自損一千的。
漸漸的,大家也都看出來賀聽瀾並不是很想成親,也就不再嘮叨了。
只有這位費兄,其堅持不懈的精神令天地動容,令賀聽瀾絕望。
“哎喲,司卿大人今日來得這麼早啊!”賀聽瀾突然看向費秉文的身後,朗聲道,“大人勤勉,下官佩服!”
“行了行了,你不想聽,我不說了便是。”費秉文哭笑不得,“至於用司卿大人誆我嘛?”
賀聽瀾看著笑吟吟走過來的沈庭勳,眼珠子一轉,問費秉文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在誆你?”
“這還用問?”費秉文不屑一顧,“司卿大人從來都是卡著點來,早上能晚起一會都算賺到了,怎麼可能這麼早?”
“哦——”賀聽瀾十分誇張地拖長音道,“原來你覺得司卿大人是懶蟲啊。”
費秉文咳嗽了一下,小聲道:“話糙理不糙。”
此時,門口傳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聲,“懶蟲今兒個勤快一回,沒想到有意外之喜啊。”
費秉文聞聲愣了一下,隨即渾身一顫,臉色大變。
他僵硬地轉過身去,只見沈庭勳正友善地微笑著看著他呢。
費秉文:!!!
賀聽瀾咬住上嘴唇,拼命憋著笑意。
不能在這個時候笑出聲來,不能!
“司司司卿大人!”費秉文“唰”地站起來,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大人今日可真早啊……那啥,大人用過早膳了沒?下官這還有內子準備的點心……”
“我在家吃過了。”沈庭勳道,“既然是夫人給的,可得留著自己細細品嘗,方能不辜負夫人的一片好心啊。”
“是、是……”費秉文點頭如搗蒜。
“這樣,既然你們二人已經到了,就先帶人去把演武場佈置起來罷。”沈庭勳道,“一會下了早朝,聖上要率眾臣來演武場觀看改良後的戰車。這可是咱們軍械司上下努力了數月換來的成果,務必要認真對待。”
“下官明白,一定會保證萬無一失的。”賀聽瀾連忙道。
沈庭勳又交代了幾句別的,轉身去忙了。
“呼……”費秉文如釋重負,長舒了口氣,然後抬眼看向賀聽瀾,惡狠狠地從牙齒裡擠出來三個字:“賀、夢、洲!”
“那啥費兄我先去演武場了!”賀聽瀾發覺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你個臭小子!故意整我是不是?!”費秉文氣得大喊,追著賀聽瀾也跑了出去,“你完了我告訴你!別讓我逮到你!”
第一批將連環炮弩戰車納入軍隊訓練必備專案的便是鬱家軍,可以賀聽瀾他們每改良一次戰車,都會拿給鬱家軍實驗一番,根據士兵們的使用體驗感受再做進一步的改良。
所以鬱家軍可謂是“看著戰車長大的”,操作起來已經是十分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