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睡著的樣子倒是和平常不太一樣,臉上沒有了狡黠的笑意,看起來……很乖。
月光透過窗簷溫柔地灑在賀聽瀾的面容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毛茸茸的銀光,越發襯得他面瑩如玉、眉眼如畫。
傅彥看得有些著迷,輕輕勾起賀聽瀾的一縷頭發繞在指頭上。
原來他把頭發弄直了之後是這樣的,怪好看。
雖然以前的卷發也好看,但是是兩種不同的好看。
傅彥嗅到一股淡淡的鳶尾花香,不禁湊近了些,仔細嗅了嗅賀聽瀾的發絲。
確實有股花香味,不知道是用什麼洗的。
還有點上頭,傅彥忍不住又聞了聞。
他很少看到賀聽瀾現在這個樣子,好像任憑自己怎麼擺布都不會反抗。
傅彥感覺心髒深處的某個位置塌陷了一塊,他把被子給賀聽瀾掖掖嚴實,心滿意足地抱著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傅彥提前醒來,他還得趕回去裝作自己沒出過門的樣子,先去給父母請安,然後再去吏部理事。
然而被窩裡是在太舒服了,暖呼呼的,還很香,還有人形抱枕可以抱著。
傅彥實在是不想起來。
他腦中的兩個小人打了八百個回合,最終理性的小人勉強勝出。
一、二、三,起床!
傅彥強行把自己從溫暖的被窩裡拽了出來。
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以前的皇帝貪戀溫柔鄉,不願意去上早朝了。
沒點自制力確實很難做到。
不過既然自己還是起來了,說明自己還是頗有一些自制力的。傅彥美滋滋地心想。
傅彥躡手躡腳地穿戴完畢,一邊觀察賀聽瀾有沒有醒。
估計是這段時間太累了,賀聽瀾睡得特別沉,一點要蘇醒的架勢都沒有。
傅彥放下心來,輕輕推開門離開房間。
在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賀聽瀾睜開了眼睛。
他豎起耳朵,聽到傅彥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直到離開了小院之後,賀聽瀾一骨碌從榻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