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脈?”
“我就是個做生意的,該結交的人都結交了,也不需要你給我拉客戶。”
“那……權勢?”傅彥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背景,又欲蓋彌彰地找補了一句:“雖說我家裡不算有權,但好歹也是在朝野有點關系的。”
“算了吧,我可不想跟當官的扯上半點關系!”賀聽瀾蹙眉,語帶嫌惡道。
傅彥摸不著頭腦,“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到底為什麼要將我留在此地?”
“如果說你想綁架我,逼我家人交錢贖人,但這都一個多月了,你也沒這麼做。”
“如果說你想我為你所用,可這段時間你只叫我打雜,這些活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保證至少可以給你五百兩白銀,以報答救命之恩。”
“這難道不比現在劃算嗎?我住在這,你還要多花一個人的飯錢。”
賀聽瀾難得安靜地聽完了傅彥這一通話。
他沉默了許久,然後拍了拍傅彥地肩膀,“你跟我四處走走吧,我給你講個故事。”
說罷,賀聽瀾拿起劍和酒袋,在月光的指引下沿著小路慢慢走。
傅彥一頭霧水,只好跟著他。
“很久以前呢,有一個小孩,母親離開家再也沒回來,師父又遭人所害。因為他身上沒錢,交不起房租,就被屋主趕了出去。”
“於是他就在城裡四處流浪,露宿街頭,靠著幫人幹活也能混口飯吃,總不至於餓死。”
“但是很快,來了一夥身份不明的人,非說這個小孩是賣國賊的同夥,並且要他交出什麼機密檔案。”
傅彥瞪圓了眼睛,詫異道:“這個孩子難道是……”
“噓,讓我把故事講完。”賀聽瀾用一根食指抵在傅彥的唇上。
“他當然不知道什麼賣國賊,但他知道,這夥人是來要他的命的。於是他當晚連夜逃出了城。”
“那時候他的身份已經不允許他進任何一座城池了,所以他只好在野外生存,餓了就摘果子、打野兔什麼的。”
“人們應該管這個叫……因禍得福吧?總之,也正是這段經歷,讓他積攢了許多打獵方面的常識。”
“漸漸的他不再挨餓,甚至靠著賣獵物還能存下一筆錢。”
“很久之後的一天,他在打獵的途中遇到一個奄奄一息的人,便救了對方一命。”
“這個人跟他說,自己是一個逃犯,因為失手打死了奸殺自己女兒的權貴公子,就被官府抓起來,要處以極刑。”
“逃犯說他已經無路可退了,家人都死了,他孑身一人只能當亡命之徒。”
“要知道,沒有身份的人,連一份差事都找不到,就連掃茅廁的都不會僱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