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孫業索拒絕你了?”顏小哨兵麻了,“那你也別自暴自棄的把鍋往我身上甩呀……”
誰?她?
她負責事物負責決定?
她別把全體人類一起帶坑裡永世不得翻身!
這不需要那不需要,孔唯什麼都不提,顏尋之一度以為自己去開那個會是湊數的,沒想到挖了這麼大一個坑在等她……
孔唯說,“我是真覺得你合適。你看,實驗方向有研究員給你導,爛攤子有孫業索給你收,執行有困難,桑挽音給你解決。你運氣好,拍板做個決定,多完美。”
“你這太……”顏尋之連話都快擠不出來了。太兒戲了吧!
孔唯坐下,抬頭看她。她們視線相對,有那麼片刻真空。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提前世……”
她定定道,“但我想說,人的底色是不會變的。我太涼薄,即使不上地面,未來也不適合做領袖。”
“這些人裡,塗生死板,孫業索優柔,桑挽音狠辣。用以前的話說,我們可以搖旗、可以沖鋒陷陣,卻不適合做君主,治不了天下。”
“況且,顏尋之。”她聲音像一汪死水,沉靜、毫無波動,“其實你渴權。”
……是嗎?
她曾經是真的無所求嗎,還是知道自己此生不過如此,所以才無所求。
孔唯圖景裡的花開了。
原來圖景也會有春夏秋冬。她從未與她有過如此深入的結合,被她能力影響,渾身上下精神一陣酥麻,不自覺失力前探,幾乎要貼上她。
她的精神下落,在她圖景中深埋。
嚴絲合縫,僅有一小塊未閉合。顏尋之終於看到,為什麼孔唯和她匹配度極高,卻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與之連線。
那幾乎稱得上為她與之打造,幾乎將她的半周全部包圍,像大圓裡套的小圓,柔和的環抱住她。
“疼嗎?”
“不疼。”
她心底一陣絞痛,說不清什麼意味。孔唯看著她笑了,抬手,忽然又停住。
緊接著微微探身,吻上她的眼角。顏尋之眼角有道很淺淡的疤,短短的,像淚痣。
她覆上那淚痣,吻掉她的淚。
“是真的不疼。”她眼廓似月,笑道,“我從來不吃虧,如果疼,肯定是要向你討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