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挽音說,“寧悅讓你回去用你的身份買兩條特供煙報答她就行,那玩意限額,她周圍人都借遍了,你來南區補償裡正好有額度。”
這麼大人情,她有心,早早替她想好怎麼還了。
顏尋之失笑,“行,我好了就去買。”
寧悅不想給她心裡負擔,但她救了她的命,她也不會兩條煙就真把這人情扯平了。
走之前不忘她現在還不能動,桑挽音仔細檢查她身上掛著的儀器是否都正常貼扣運轉。
顏尋之望著她彎腰低頭、近在咫尺,神色嚴謹認真的那張臉,心底糾結的冒了個芽,又忍不住向那苗頭唾罵:他丫的這時候想這些鬼玩意!
她絕對是越活越倒退了。桑挽音在關心她,她在幹嘛?
她有病!
知道就會在意,即使裝的不在意也忍不住去想,她寧願這輩子都永遠不知道美醜這檔子破事!
嘴巴卻在糾纏中更勝一籌,“……我燒傷的厲害嗎?”
“嗯?”桑挽音遲疑了一下,很誠懇,“挺厲害的,冷熱驟差太大了,能保住性命已經很好了。”
竟這麼嚴重。顏尋之覺得後半句話也不用問了,全身麻木無知覺,大機率是做了植皮。
她微微闔眼,感覺有些昏沉沉的犯困,腦子裡卻蹦出另一個念頭,“那……實驗還能做嗎。”
桑挽音詫異,“我去!近墨者黑啊,你不會真成孔唯那種實驗狂了吧?”
顏尋之有點尷尬的抿嘴,聽她道,“應該照常吧,曾安也在抽調人員裡,昨天找我採了血。但你現在情況不太適合,身體裡還有藥物,估計得過一陣。”
還能實驗就行。顏尋之想起在地面時孔唯對她速度增長明顯很有興趣。
在實驗裡,她應該還是有用的那個。
孔唯在五天後的下午才醒來。這時顏尋之的藥效中的麻木已經褪去,可以下床活動,動起來渾身癢痛緊繃。
在鏡子前照見自己,毛發全無,植皮增生未好,活脫脫一個難以言喻的皮套人。
現在不需要知道美醜了。
哪怕是以前,她也很清楚這模樣是嚇人的。
藥劑的修複速度很快,經過癒合期,兩天兩次蛻皮重長,顏尋之覺得自己也是看順眼了,總算能從鏡子裡瞧出幾分人樣。
貴的東西就是好使,要麼說貴有貴的道理呢。按上次斷腿的效果,後續即使藥效減弱,不消半年她也大概能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