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嘆息一聲:“我雖然與他頗有交情,但怎好為了一己私利,讓島主為難?還請島主秉公處理,只是莫要波及沐忠那一脈便可……”
阮星鈴輕輕頷首:“沐忠那一脈已經分家,他家的靈田也不在質押契約內,自然不會有人去動……唉,當初本島主為沐家主持分家,也是覺得沐文太過冒險,留點後路,給朽木道友一個安慰罷了,沒想到竟然成真!”
“世事變化,如何能說得清楚,才不過十五年……”
方夕感慨一聲,突然問道:“島主可是要外出尋找築基機緣?”
“看來我那徒兒,跟你提及我突破之事了,確實如此。”阮星鈴先是一驚,旋即便坦然承認:“我此生幼時美滿,長大後漂泊無依,後來大仇得報……又收得佳徒,人生已然圓滿,這築基大關,是必要沖一沖的。”
“那我這便提前恭賀道友築基功成了。”
方夕肅穆抱拳行禮。
“承你吉言,今日我路過此處,特地來討一杯青竹酒喝,權當送行了吧。”阮星鈴一笑之下,竟然連平平無奇的五官,也帶著一絲嫵媚。
方夕自然立即去取出窖藏數年的青竹酒,好好款待一番阮星鈴,這才目送這位島主離去……
……
高空之上。
阮星鈴腳踏花籃法器,注視著桃花島,還有翡翠崖方向,喃喃自語:“原來……真的不是你……”
其實,她一直覺得方夕有些神秘。
並且,當年銀甲人第二次出手,重創風白夢等人之時,阮星鈴心中猜測更甚。
雖然沒有來由,但事情卻有一絲巧合。
但想到對方修為,阮星鈴卻知道是自己多疑了。
事後,她經常來找方夕飲酒,同樣有些試探的意思。
但這麼多年過去,她終於可以確定,這人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靈農,最多有些小秘密,但無傷大雅,畢竟一心種地,毫無圖謀,又死宅得很……
人能隱藏一時,不能隱藏一世。
十五年的觀察下來,阮星鈴還是比較相信自己判斷的。
更不用說,五年之前,銀甲人重現,而方夕一直在島上,沒有外出過!
她甚至特意去拜訪過方夕,確認當時本人就在島上!
這兩者根本就沒有關系!
阮星鈴此時想到當初偶爾心底浮現出的一絲懷疑,都有些啞然失笑,覺得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
“我的築基機緣,又不知在何處?”
阮星鈴最後回首望了一眼桃花島,輕輕一拍花籃法器,頓時在漫天花瓣飄舞當中,化為一道粉色遁光,倏忽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