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漁歌唱晚,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方夕站在船身之上,感受著吹來的微風,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貴客可要用晚膳?”
這時候,從小小烏篷船的船艙中,鑽出來一位女子,柔聲問道。
她看起來比海老大年輕些,鬢上插了一朵小白花,年輕時想必頗有幾分姿色。
對於漁民而言,一艘烏篷船就是一個家,生老病死都在船上。
這女子,自然就是海老大的渾家了。
“也罷……就來碗魚湯!”
方夕點點頭,隨手丟了一粒銀豆子過去。
那女子得了打賞,立即回到船艙,手腳麻利地料理一尾鯽魚。
這魚頭魚骨燉了湯,湯色濃稠潔白,只撒了一點毛毛鹽,味道便十分鮮美。
魚身切成薄片,用小火烤得微微焦黃,也是香氣四溢。
再配上自釀的土酒,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方夕吃得十分開懷,又打賞了一粒銀豆子。
那女子收了銀豆子,卻不走,嬌滴滴問道:“夜露深重,公子可需要伺候?”
古代船孃,大多有著兼職,方夕也是見怪不怪,此時直接搖頭拒絕。
一直撐著船的海老大見著這一幕,不由暗自嘆息。
他常年生存在萬島湖畔,風裡來雨裡去,雖然沒什麼積蓄,但眼力總是有的。
船頭那一尾赤紅鯉魚,乃是打漁人家最高的榮耀——在萬島湖中,風浪過後,偶爾會出現一種赤紅鱗片,長著龍須的鯉魚,十分名貴,但也異常難抓,唯有成功捕撈過這種赤紅鯉魚的船家,才能在船頭銘刻標記。
海老大原本靠著打漁手藝也能勉強餬口,之所以站出來接了方夕的生意,就是看出這位少年十分不凡。
不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就是遊歷江湖的少俠。
若是能借了其種,或許後輩就能學問習武,擺脫這打漁的苦營生。
真正窮困的古代人,其實並不太在乎這方面的事情。
卻沒想到,那位公子根本看不上眼。
他的嘆息,似乎也被方夕聽到了。
方夕來到船頭,為海老大指點方向,同時道:“放心,只要到了地方,本公子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