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一襲黑袍,好似外鄉人一般,在京城中隨意走走逛逛。
這京城作為道廷中樞所在,市面極其繁華,人流如織,自不必說。
更關鍵的,還是走幾步便能看到廟宇的奇異景色。
“都城隍廟!”
方夕看到一座城隍廟,在廟宇的大廣場上,還開了集市,有不少攤位,此時極其熱鬧。
據說到了晚間並無宵禁,卻有花燈表演,當真乃是京城一景。
他閑庭信步,按照冥冥之中的感應,在一座廟宇前停下。
這廟宇並不大,只有前後幾間屋子,比起都城隍廟小了不知道多少,香火也少得可憐。
燙金色的牌匾早已斑駁,前方的泥土鼎爐之中的香頭早已燃盡……
看起來,就是一副秋風蕭索、悽慘落魄之破敗景象。
“土地廟?”
方夕抬頭,看了看那匾額,不由無語:“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這土地,是真慘!”
土地大多隻能管一村之地,在京城之中,那就是一條街。
有都城隍珠玉在前,小小的土地廟,的確難以有什麼香火信徒。
其雖然殘破,但能倖存至今,已經非常了得。
“因果糾纏,就在此處?”
方夕望了一眼土地廟,並未進入,而是腳步如常地離去。
他神識早已掃過這座土地廟,見到其中的神龕,那土地公與尋常白須老者的形象不同,乃是一位俊秀少年。
並且,神像似乎經過翻新,旁邊還有一座空了的神龕,其中神像已經被搗毀,隱隱可以看見一片裙角,似乎原本供奉的是一位女神。
但是……除此之外,並無什麼異常。
……
兵部。
甘玉進入其中,照例投遞文書,然後就準備回客棧等待召見了。
以兵部之繁忙,他這個區區七品芝麻官,能在半月之內得到回複就算謝天謝地。
但這一次,卻是有些不同。
“你叫做甘玉?嗯……原逐州忠勇校尉?”
他還未出兵部大門,一名小吏匆匆跑來。
“正是下官!”
甘玉態度極好,畢竟是兵部吏員,不好得罪。
更何況……別看人家官職低,真正論道籙搞不好有六七品,甚至可能是他的科場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