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署名,巧妙地用同色系隱藏在麥田裡,如果對顏色不敏感,可能都看不出來。
是一個形狀奇怪的“王”,或者說,更像某個字的半邊偏旁。
“王字旁……”看出這個署名的同時,戚雪腦中恍惚劃過一道閃電,非常快,她幾乎沒能抓住那點光亮。
但只一瞬間,她轉頭問李絹:“林家有什麼人名字裡帶王字旁嗎?”
“王字旁?”李絹也是一愣,然後飛快回答:“恆耀集團這個林家嗎?林家人不多,除去林鬱紓,董事長林妤,據說林妤還有一個小女兒,但從沒在公眾面前露面過,也不知道是身體不好,還是因為什麼……”
“小女兒?”腦海中的預感更強烈了,但戚雪依舊沒能完全撥開雲霧,只聽見李絹問她: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戚雪虛指油畫的右下角,說:“這裡,這一塊的麥田裡藏了一個署名,看著像是一個王字旁。”
“油畫啊……”李絹恍然大悟,“那不奇怪,林妤的丈夫,林鬱紓的父親,是個畫畫的。”
戚雪不太關心豪門花邊新聞,聽李絹提起林鬱紓的父親,口氣一般的樣子,還有些驚訝。
“他名字裡有王字旁?”
“有啊,還是個什麼大學教授,好像叫什麼來著,不記得了。”李絹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抬頭問戚雪:“你要不要?”
“先不了。”戚雪搖頭。
難道是她想錯了嗎?可那幾幅素描連練習之作都算不上,卻能被小心裝裱起來掛在這層最大的會客室裡……
林鬱紓,對自己的父親有這種感情?
她直覺不是,但一時想不到其他可能性,林家向來低調,也沒什麼出圈的新聞。
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傳來,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個一人寬的縫,剛才的那名秘書去而複返。
“對了,我想戚小姐可能需要這個。”她手中端著一個木質託盤,託盤上墊有紅色絲絨,正中放著……一副白色蕾絲手套。
手套花紋和今天戚雪穿的這條白裙十分相稱,端著託盤的人全程目不斜視,一絲一毫的眼神也不曾分給過戚雪受傷的右手。
但她表現出的態度卻表示,她很在意戚雪手上這一點點的“不得體”。
“謝謝。”戚雪沒有拒絕。
只是她的思路被打斷了,接過手套戴上之後,她想折返回去繼續觀察那幾幅畫,門外恰好傳來了另一位女人的聲音。
“兩位久等了,例行會議碰到了個難纏的老家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