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撫著迫不及待希望啟程的小蛇“再過幾天,等你傷再好一些。”
“可是,”鏡流扭頭看向颸風,片刻後,他又重新扭轉身體背對著颸風,悶悶不了五遍這句話了,颸風,我覺得我已經好全了。”
在沒有颸風的幫助下,他已經順利進行了兩次捕獵,一次竹葉青,一次王錦蛇,它們都沒傷到他。
雖然比起颸風他仍舊很弱小,但如果現在把鏡流隨意丟進雨林哪個角落,他可以憑借自己活得很好,甚至他能為自己打下一塊小小的領地。
看著執拗的小蛇,颸風探出身體,變換著角度,迎上了鏡流的目光“不要任性,鏡流,你的尾巴還需要修養。”
“你之前背部的傷口那麼深,也沒見你為此耽誤行程。”鏡流奪過了話頭,目光掃向了颸風一月前受傷的地方,試圖用現實的例子讓颸風明白,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弱小。
但已經把鏡流的柔弱當成印記一樣刻在心裡的颸風很不贊同,他挺起身體,居高臨下注視著鏡流“我是我,你是你,鏡流,我們不一樣。”
鏡流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他渾身顫抖,圓瞳滲出了水霧,結結巴巴道“所,所以,你是說我太弱小,根本,根本比不上你?”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颸風的話引出了鏡流一直所擔心的事,他別過頭,開始抽泣。
“你不同意我現在跟你一起出發去南部,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你覺得我拖累了你?”
“我,我早該知道的,你本來就是為了養傷,才不得不跟我一起同居。”
“現在你傷好了,我,我不能一直纏著你,反正我整天惹事,或許你早就對我感到厭煩了。”
即便是在面對生死危機時,鏡流都未曾哭得那麼撕心裂肺,他茫然無措地到處亂爬。
半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停在巢xue邊“眼鏡王蛇本來就是獨居的生物,我不該拖累你,颸風,祝你一切順利,我,我該走了。”
話音沒落下,鏡流就竄了出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的他無頭蒼蠅一樣在沼澤領地遊蕩。
“鏡流,我,我不是,你停下!”
本意是自己粗糙慣了,嬌弱美麗的小蛇需要另一個養法的颸風,因為自己未完的話語,第一次品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溜走的小蛇,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他著急地追尋著小蛇的氣息而去,飛速遊走間,他很快追上了鏡流。
撥開林葉,颸風只見鏡流蜷縮在灌木叢的一角,把自己團成了一團,他壓抑著聲音,低低地抽泣著。
鏡流太害怕颸風把自己一條蛇丟下了,在他眼裡,他們兩條蛇中,一直處於絕對弱勢地位的他對颸風而言,只是能治傷的累贅。
颸風的傷已經好了,不再覺得被需要的他,認為颸風這段時間的呵護,只是在離別前的最後一段美好時光,不然他為什麼一直不答應自己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