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瞬間鬆了手,“老天,誰把你傷成這樣!”所有人都圍了過去。
他們開啟了工具箱,拿藥的拿藥,包紮的包紮,測資料的測資料,餵食的,被教授瞪了一眼收回了手,安衛邊發出了諂笑。
身為研究人員的他們,本來不該對野生動物如此接近,就算要療傷也得先打麻藥,但耐不住這只老虎非常特殊——它是被野放的,而且野放了不止一次。
當它嘗過被救助的滋味後,一旦被打傷,不想捕獵的它,要麼糾纏入雨林的研究團隊,要麼自己裝重傷到護林員的巡邏點被人撿走。
為了保住自己的鐵飯碗,它在研究人員面前比家貓還要溫順。
但鏡流與颸風不知道,他們對視了一眼,“至少,這群兩腳猴子不像之前的那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鏡流幹巴巴地開口。
“與我們無關。”颸風蹭了蹭小蛇的鱗片。
鏡流點了點頭“那我們今天還要往前嗎?”
颸風看了看天色,判斷了一下時間“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到我身上來,鏡流,我們需要找一個適合睡覺的地方。”
說完,他趴在了樹枝上,因為出現了人類,警惕性極強的颸風擔心好動的小蛇又會去接觸他們。
他準備把小蛇綁在身上,這樣不管鏡流做什麼都繞不開他。
大部分時候都很聽話的鏡流,乖巧地纏到了颸風身上,他們慢悠悠地爬下枝頭,順著樹幹而下。
林葉的起伏讓不遠處留意著四周動靜的研究人員瞬間警覺,專業素養極高的他們齊刷刷看向了正在下樹的鏡流與颸風。
鏡流吐了吐信子,一波人,兩條蛇對上了目光,他弱弱地趴在了颸風身上,結結巴巴地問道:
“他們,是不是在,在看我們?”
膽小的他不適應這樣的萬眾矚目,他將頭藏在了颸風的枕鱗處,因為鏡流的詢問,本來不打算搭理這群人的颸風瞬間立起身體,張開頸部。
他的小蛇在害怕——這一事實讓颸風本就敏感多疑的神經瞬間緊繃,他發出了陣陣風嘯聲。
“好,好大一條蛇!莫老師,這是蟒蛇?眼鏡蛇?或者眼鏡蟒蛇?”捏著飯桶毛茸茸的爪子,已經工作兩年的安衛邊發出了大學生般清澈愚蠢的詢問。
“安哥你看清楚點,是兩條!小的那條嘴裡還叼著個骨頭!”身邊的同事嚥了口唾沫,顫著聲音接上了他的話。
雖然在孟加拉虎的研究領域裡,在場的人都有幾個拿得出手的成就,但他們對爬行類屬實是一竅不通。所有人都看向了在場唯一的靠譜人。
莫平推了推眼鏡,示意周圍的學生都不要輕舉妄動,他拎著登山杖,擋在所有人面前。
沒人關注的飯桶不滿地發出了抱怨的撒嬌聲,安衛邊與林玲反應過來,在保證不會驚動颸風的情況下,重新撫摸著它。
隨後,莫平拿出了衛星電話,撥通了一段號碼:
“喂,柳老師,我是莫平……嗯,對,有件事想請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