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愛上鏡流後,這條霸道又殘忍的蛇,接受不了任何能分散走小蛇注意力的東西。
何況,自從在北部領地因為獵物之爭鬧翻的他們,早就不似幼年時那般親密了。
所以,去年的聽葉才會放棄兄弟的庇護,一條蛇離開北部追尋著自己的愛情而去。
聽葉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兄弟對自己的殺意,她不是鏡流,受傷前也算稱霸一方的領主,作為一生都在徵戰的眼王,對於同類的敵意,聽葉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如今虛弱至極的她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擊。
為了掩蓋自己的軟肋,她只好將壓著什麼活物的尾巴圈得更緊了些,將頭搭在身體上,蓋住了某個即將探出的黑棕色頭顱。
這條已經是強弓之弩的蛇嗤笑一聲,對著颸風發起了挑釁。
“你還是跟從前一樣,颸風。”
既然颸風不想和平相處,那麼就算打不過,聽葉也不會讓面前這條蛇太好過。
與颸風極為相似的墨瞳注視著他,停頓了片刻,強行將尾部蠕動的活物鎮壓回去的聽葉繼續說道。
“嗜殺、暴虐、殘忍又冷漠,也就只有剛才那條蛇跟母親,會覺得你穩重又體貼了。”
從雲端潑灑而下的陽光霧濛濛的,不再像之前一般明豔,襯得兩條蛇愈發陰氣森森。
“如果,我把你的真面目告訴那條漂亮的蛇,”
颸風緩緩擺了擺信子,打斷了聽葉不懷好意的挑撥“沒有蛇會信你的話,他在我這邊。”
確認了無數次自己在小蛇心目中的地位後,從鏡流身上汲取到足夠多愛意的颸風,早就不似之前那般惶恐不安了。
“倒是你,聽葉,不說你還活不活得過今天,就說,”颸風的目光慢慢落在了聽葉扭動著的尾間,吐出了信子。
聽葉看著颸風捕捉資訊的動作,僵直了身體,把尾巴纏得更緊了。
可太遲了,去除了血腥味的掩蓋,颸風探到了聽葉一直試圖掩藏的秘密,他立起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聽葉。
“你尾巴下面藏的那條蛇,我覺得,他很適合作為我伴侶的晚餐,你說呢?”
本來還能跟颸風你來我往的聽葉,在聽到這話後,如同被捏住了七寸,她同樣立起身體,憤憤地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充血的墨瞳裡斥滿了怒火。
“你敢動他?!”
下一秒,發覺自己說錯話的聽葉在颸風戲謔的注視下,頹然地縮回了原地。
情緒激蕩之下,聽葉的傷勢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