颸風遊得很快,於是,免不了的,小蛇出遊的舒適度上就差了許多。
一言難盡地看著越來越興奮的颸風,懼怕抑制住了,想要把今天吞嚥下去的食物回饋大地的沖動,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在自己的伴侶身上,他居然體會到了暈車似的絕望感。
“我們是不是出領地了?”許久未曾丈量過領地的小蛇,看著崎嶇林道上陌生的樹木,迷茫地阻止了颸風繼續往前的動作。
眼鏡王蛇的領地之爭雖然基本不會見血,但雲河附近的領主都是話少暴虐的狠蛇,小蛇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善心,讓伴侶無緣無故跟某條蛇對打。
但被迫停在原地的颸風只是抬眸,漫不經心地抬起尾巴指了指不遠處的裂縫往後,一直到某個隆起的山包這片對於他們來說簡直稱得上狹窄的領地,蹭了蹭鏡流。
“你和我都認識他,只是停留一會兒,他肯定願意的。”自信的颸風如此道。
小蛇遲疑地吞吐著信子,捕捉著某條蛇陌生又熟悉的氣味,歪著頭,緩緩道“觀雲?他被笛悅趕出來了?”
颸風不答,只是繾綣地蹭了蹭鏡流。
“你指望他們像我們一樣嗎?”不等還有些困惑的伴侶回答,黑色眼王繼續道:“雖然聽葉不是好蛇,但她挑伴侶的眼光還不錯,如果不出意外,觀雲會一直守著與她的回憶活下去。”
這話讓鏡流想起了那條與颸風相差無幾的蛇,情緒有些低沉的小蛇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了,何況颸風也並不喜歡他的姐姐。
於是,小蛇用一句“先去救人,要是觀雲生氣,到時候給他送老鼠。”作為過渡,草草了結了這不愉快的對話。
颸風欣然同意,載著小蛇滑到了裂縫邊。
“所以,他是怎麼掉下去的?”
金瞳裡滿是迷茫,頭搭在颸風腦袋上,把全身重量都交給伴侶的鏡流,看著裂縫中間被巖壁卡得死死的羸弱青年,在一陣窒息的沉默後,發出了疑問。
對於這個問題,小蛇無所不能的伴侶在思維風暴裡差點讓大腦宕機後,也無法回答。
只是這條詭計多端的蛇在看了看身邊的鏡流後,靈機一動的他狀似沉穩地蹭了蹭自己的伴侶,吐著信子,緩緩地對小蛇進行了威脅。
“這就是伴侶不在身邊,又不看路的下場。”
對此,鏡流的回應是漂亮的一記尾鞭,以及背過身尋找結實藤蔓的絢爛背影。
颸風倒也不惱,在默默觀察了一會兒鏡流的動作後,他鬼鬼祟祟地蹭到了小蛇身邊,幫著鏡流尋找鋒利的石頭,以及結實的藤蔓。
鏡流默許了颸風的靠近。
但下一秒,感受著尾尖被某個比面條還要q彈勁道的長條物體勾住,糾纏在一起的小蛇,突然放下了嘴裡正叼著往一棵巨木上纏的藤蔓,抬起頭,甜膩地“嘶”了一聲,颸風倒吸了口氣。
隨後,看著迷迷糊糊眼神都已不再清醒的伴侶,鏡流用刻意夾出來的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語氣,嬌軟地喚了一聲“颸風。”
滿意地看著那雙墨瞳裡升騰的欲焰,鏡流一尾巴抽開了,伴侶那開始不安分地往自己痠疼的尾間擠來擠去的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