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轉折,讓鏡流的危險雷達瘋狂跳動,小蛇還沒來得及多想,颸風突然調轉方向,繞著鏡流環了幾圈。
“碰——”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鏡流,被背鱗處傳來的巨力摁翻在了小窩裡。
“颸風!”意識到自己今天可能要被狠狠收拾的小蛇,試圖進行最後的掙紮。
“我很不高興,我的小蛇。”颸風平靜地看著小窩裡拱來扭去的鏡流,說出了未盡的話。
“你跟笛悅是不同的,颸風,你是我的伴侶,笛悅只是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我,”
艱難歪著頭,肌肉都快抽筋了的小蛇嘗試安撫自己吃醋的伴侶,但解釋的話被颸風突然貼近的動作打斷了。
“我在嫉妒他,盡管我擁有了你,但是,鏡流,你當初對我的態度,都沒有對他一半友好。”
全然忘卻了自己當初準備將小蛇當作飽腹美餐的颸風,委屈巴巴地控訴著鏡流。
“我不高興!”他又重複了一遍。
“但是,唔,颸,颸風!”
鏡流解釋的話,在他尾間鱗片突然被颸風撬開的刺激之下,盡數咽入了腹中。
渾身顫抖著,欲哭無淚的小蛇咬住了面前的獸皮,把它當做颸風,狠狠地磨了磨牙。
於是,一個覆身而上,步步緊逼,一個含羞帶淚,失火之身。
只見那風勾結著火,在平靜的水面上漾出一片又一片的漣漪。
波浪翻湧時,河底窄小的甬道被燃起的粗木盡數填滿,不留一絲空隙。
風嘯伴隨著水流,在雨林裡譜出一首獨特的樂曲,這樂聲繞過鏡流的耳畔,又鑽入颸風的心底,撩撥著他們為彼此跳動的心髒。
風聲又一次響起。
從河底湧起的颶風,裹挾著黑雲蓋過了太陽的光輝,在旱季裡,將絕對主角的風頭搶奪得一幹二淨。
越滾越劇烈的颶風捲起了河水,帶著渾濁的水流齊齊越過了山巔。
旱雷一聲聲,風也一聲聲。
只可憐那被迫捲入風中的水滴,被霸道的風困鎖住,暈頭轉向地,找不到出路。
水滴越聚越多,已經瀕臨解體的河水中,隱約傳出的哭聲,壓根打動不了鐵石心腸的疾風。
風聲越來越大……